等他回来的时候,严灼还盯着手机的一串号码发呆。编辑好的短信,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拨出去的电话,还没通就挂了。看着严灼的行为,这位顶天立地的男儿落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苏队”一个警员刚张口,就被苏警官打断了,他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说实话于情于理自己都该避嫌得,只是实在做不到,他不忍心就这样丢下严灼,他也不能丢下严灼。
不知道过了多久,输入了多少次电话号码,编织了多少次短信。最后苏警官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次走了进去,帮严灼打出了那一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在干嘛呢?”严灼调理好自己的语气。
“在和我爸吃饭呢,你呢,吃了没?怎么换了个号码?之前没听你说?”林欣然一顿噼噼啪啪的讲。
“吃了,我在苏警官家,这是他电话。”严灼撒谎到。
“哦!你不是说高考结束前不要给彼此打电话么?怎么想,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林欣然有些雀跃道。
“嗯!是有话对你说!”严灼笑了笑,笑得很苦,很苦。只是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
“什么话啊!”林欣然却当真了。
“明后天,要加油哦!我在清华等你!”
“还有呢?”林欣然有些失望。
“还有的啊!还有的等再见面的时候我再一一告诉你。”严灼抬起头努力的不让泪水掉下来。
“嗯!”
严灼挂断了电话,一边笑,一边哭着说“只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相见。”
月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严灼抬起头,看着那一小片夜空。第一次严灼觉得它是那么得美丽,那么的珍贵。看守所严灼不是没有进过,只是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严灼不知道这次,自己要呆多久。
人啊!就是这样。对于曾经拥有的东西都不曾珍惜,挥霍后,等到快要失去后,却已然来不及了。
夜幕降临,有些人早已经深深沉睡,有些人却也不能眠。王校长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有青涩稚嫩的儿子,还有那时候刚来这个家还很封闭的严灼,以及已故的女儿。这一看,就是一夜。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雷厉风行,稳如泰山的校长,在那一刻突然苍老了许多。
“喂,请问是夏清河,夏先生么?关于令郎”王校长打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