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慕止昨晚没睡好。
趁聂江野没醒,她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刺激自己清醒,然后拿出化妆包遮住不眠的痕迹,整理好情绪,才出去。
刚踏出浴室的门口,她的手机震动了。
她疾步过去查看,顺便扭头看一眼聂江野,他还没醒。
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青墨。
脑袋里某根紧绷的弦一下松懈,她呼了一口气,转身去窗口接听电话。
“老板,据我这几天的监视和监听来看,叶色确实有可疑的地方,但没有抓到要紧证据,今天早上她收到一个信封,看完之后当场发飙,之后立刻烧了那封信。”
闻言,凉慕止拢眉点头,“查一下那封信的出处。”
“是,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说完,凉慕止还没急着让青墨挂电话,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男人的睡容,然后直接开门出去。
“待会我会发几个号码给你,你帮我查一下它们的出处,使用者。”
“是。”
安排好这两件事,她看天还没完全亮,就去看了一眼在隔壁房间睡的两个小可爱。
早安的一只手抓着岁岁被子的一角,保持着给她拉被子的动作,酣睡正熟。
小丫头整个小身子往早安那边靠,浑身都透出一种依赖感。
这是凉慕止期盼了四年的画面。
要是她的亲生女儿在这里,早安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哥哥。
那个女儿,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字,就离她而去,现在,不知在哪个地方,是不是吃地好,睡地足。
出了房门,她的心情越发沉重,感觉这几年来遇的所有坏事后遗症,在这段时间,全都爆发了,让她不堪重击。
她小心翼翼地走回隔壁,拉开被子躺回去。
刚躺下,一双手臂就将她拦腰揽过去。
“谁的电话?”
他没睁眼,嘴唇轻贴着她的耳畔,话语之中含带着早起的沙哑。
凉慕止神经一凛,脱口而出,“柠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选择说谎。
大概是只要牵涉到当年那件事的所有人和物,她都不想在他面前提及。
“哦?她说了什么?”
凉慕止有一丝的感觉,他看穿了她的谎言。
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扯谎,“她,她跟我说她和陆先生的事。”
“陆先生?”聂江野睁开睡眸。
凉慕止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件事带跑了,心里暗暗放松了。
“是啊,她住院是那位陆先生特意关照的。”
“陆红展么?”
“啊?”
这下,就连凉慕止本人,也被这个话题给带进去。
“陆红展?”
难道,那位陆先生就是陆红展?!
她摇头,“不确定,我没有细问。”
聂江野眯了眯眸,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脑袋转正,面对天花板,“如果是,那就告诉她,远离陆红展。”
“为什么?”凉慕止趴着问他。
他默了默,道:“他是不婚族。”
不婚族。
那个长相儒雅温润的男人,竟然是不婚族。
此时的天州市,已经进入中午时间。
纪宝拉趁着老夫人不在房间之内,偷偷给叶色打去电话。
“喂,我这边出问题了,聂江野派了个律师来查我!”
“现在如何?”
“昨晚我装晕,靠粘着老太太才暂时将那个律师避开!现在怎么办?他们有专门的医生,我要是答应验血,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叶色沉默了几秒才说,“电话里不宜多说,你今天找机会出来,我们见个面。”
纪宝拉本来对叶色的能力怀揣质疑,但是看她现在还能如此冷静,肯定是有了应对之法,心中对她的印象不免有所改观。
她想了想,给自己的爸爸纪雄打过去电话。
“喂,爸爸,现在计划有变,等会你去医院想办法帮我拦住聂家的人……不是,反正我有我的计划,你配合我就好……不是,反正帮我的人不是坏人,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就放心吧,我先挂电话了。”
安排好事情,她心里有了七成的把握。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在走钢丝,每一步都得十分小心谨慎,否则就有可能失足摔个惨不忍睹!
她回到床上躺着,皱着眉头做出弱柳扶风状,开始哼哼唧唧地叫唤。
老夫人进来,正是看见她这个样子。
“哎哟,宝拉,怎么又难受了?”
“奶奶,我,我想去医院。”
“不用了,孩子,江野已经叫来医生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纪宝拉苦着脸摇头,“昨天晚上我晕了一晚上,他们都没治好我,我不相信他们而且,那是个男医生,我还没嫁人,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触我的身体,就算是看也不行,而且,我还想继续为聂家开枝散叶,要是在这个时候身体因为拖延此病落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那以后就是后悔都没办法了。”
提到子嗣问题,袁琴加以重视。
“你为江野着想是好事,好吧,那我马上派人送你去医院。”
另一边,在医院墙外的某间酒店房间内,青墨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叶色的一举一动。
从刚才她放在房间里的窃听器来看,叶色要见一个人。
但是,还是没有录到主要的信息。
叶色不愧是警局的人,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谨慎到底的劲儿。
而她只在房间里弄了窃听器,要是叶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