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世,萧含玉从出生就有了记忆。虽然她脑子不太灵光,很多事情没办法想透,但刚出生时,父亲明显的偏爱,她还是察觉到了。
要说一点隔阂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萧含玉向来爱憎分明,若非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底里有抹不去的濡慕之情,萧含玉早就翻脸了。
如今让她还象前世一样傻乎乎的,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也不可能了。她会做她一个女儿该做的,多余的,她再不会象前世一样,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付出。
不过前世与萧芳菲感情不错,她也没打算将这些事,迁怒到她头上。因此现在萧芳菲亲近她,她既不抗拒,只是也不会主动就是了。
得了萧含玉的点头,萧芳菲更是高兴。拉着她不停地说着家里发生的事。
“二弟可霸道了,有他母亲替他撑腰,整个后院都是他的天下。上次他拿着一方田黄冻石玩,我只是想看看,就被他推到地上不算,还向母亲告状,说我要抢他的东西。我就是想不通,他才几岁,谁会送他这个?还不如给哥哥,现在正用得着呢!”
萧芳菲嘟着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好像只是单纯表达一下自己的郁闷。说完后,又自自然然转到其他事情上。
萧含玉却是心里一动,连她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她记得上次有送一块田黄冻石给哥哥,正是因为他如今用得上。怎么就这么巧,萧明绎就刚好有块?不是说田黄冻石只这么一块,而是本身材料就比较珍贵,谁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一个三岁的小孩当玩具?
这么一想,萧含玉有些坐不住了,当时就打算去找哥哥问个明白。
只是她刚起身,就有人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
“二小姐,您在这呢!老夫人让您赶紧去万松堂。建安侯夫人和忠勇伯夫人都来了。”
因为邓氏不喜被萧含玉的身份压着,因此她身边的人,一向称呼萧含玉为二小姐,从不叫县主或郡主。
萧含玉也没在意这些小细节,反正都是她,怎么叫不行?
只有她身后跟来的八宝,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这萧家还挺有趣的。
一进万松堂,里面的人全都换了面孔。原来的那群亲眷们,想来是身份太低,被请到其他地方坐去了。
“二丫头,快来!见过建安侯夫人和忠勇伯夫人。”邓氏笑得一脸花地朝萧含玉招呼道。
萧含玉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邓氏身边、面上笑得极为矜持,等着她见礼的两位夫人。
若以晚辈,她向她们见礼也是应该的。只是她们这般作态,却让萧含玉极为不爽。她们算她哪门子长辈,按品级,该她们给自己见礼好吧?凭什么坐着动都不动?真不知道自己脸多大啊?
萧含玉拉着脸,并没应承邓氏的话,反而一扭身,坐到了旁边一张凳子上。
跟着她来的萧芳菲左右看了看,羞答答地朝两位夫人行了一礼,然后便躲到了萧含玉身后。
邓氏和两位夫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因为萧正源一直认为自己是江南遗老,清贵正统,并不热衷于结交达官贵人。邓氏与这些门第也往来很少。
如今因为萧含玉封了郡主,不少人都很给面子地来参加萧正源的寿宴,让邓氏脸上也添了不少光彩。
象建安侯夫人和忠勇伯夫人,虽然品级不见得高过她,但家里都有实权,远比萧家只有虚名要强得多。平日里,还真不定会把萧家放在眼里。
邓氏一心想要替萧家拉拢几个得力的盟友,才想着让萧含玉只以晚辈的身份,给她们见礼。既彰显她这个祖母的份量,又能讨好两家的夫人。
而两位夫人长久坐在高位上,已经习惯了别人讨好她们。虽然知道萧含玉身份高过她们,但让她们给一个几岁的孩子行礼,她们还真拉不下这个脸。况且邓氏都主动说,让萧含玉以晚辈身份见礼了,她们更是坐得稳稳当当。
不想,萧含玉就是个混不吝,不想给谁的面子,就绝对不给。
刚憋了一肚子气,闷了一肚子问题,她还没地方发泄呢!谁认识你们是谁啊?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
邓氏既不好在这么多人前指责萧含玉,又气萧含玉让她丢了大脸。但她如今是主家,不给个说法,总是不合适的。
“这孩子,怎么连礼数都丢了?两位恕罪。这二丫头性子左犟,从小没在我身边养大,也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么孤拐的脾气。我如今倒是想让她转转性,只是……”
“祖母,慎言!”听了邓氏的话,萧含玉目光一寒,厉声喝道。
邓氏若只是说自己没礼貌,萧含玉倒也认了。可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指责自己没教养。自己从小在皇后姨母身边长大,岂不是说皇后姨母不会教人?
这些话,萧含玉是断断不能忍的,即便是自己的亲祖母,她也不允许她将脏水泼到皇后姨母身上。
邓氏被萧含玉突然爆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刚要训斥,一接触到萧含玉宛若冰霜的眼神,立时就失了声。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才几岁的孙女,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软软懦懦的孙女,原来也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邓氏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刚才那话,确实有她的一些怨气在里面,主要是气萧含玉不给自己留面子。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的话确实过了。
满屋子诰命夫人,以往只从自家老爷嘴里听说过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