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口城东北角一片草木掩映的地方,有一条暗渠贯通城内,对外则与护城河相互贯通。
“暗渠窄了点,小船无法进去。”贺若弼在外部查看一番之后略有遗憾地说道。
就在这时,两名水性好的士兵潜入水底查探一圈之后回来汇报道:“大人,从这里入城,往右不到一里的地方就是京口东北大门。”
听了这话贺若弼大喜:“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多派些人潜水入城,一举夺下东北大门”
天色尚早,此时入城时机不对,贺若弼带人即刻回营调兵遣将,静待子夜来临。
徐州刺史府里的宴席还没有散,大家都在等着城外的消息。
黄昏来临的时候,有士兵来报:“报隋军撤退”
听到这个消息黄恪长长吁了一口气:“贺若弼没什么实力就喜欢玩虚的,不用理会他就没事了。来大家接着喝酒,压压惊。”
酒照喝,歌照唱,舞照跳,众人惶恐不安的心要寻个地方来发泄,旁边的那些歌姬们看起来便充满了诱惑,一时之间整个中堂之上成了灯花卷双蕊的场所。
此时有的只是机械的宣泄,根本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
宣泄之后的空虚感又让他们无所适从。
“来人上酒”黄恪瞪着迷离的双眼大声吼道。
酒酣人乏之际,不合时宜的士兵又过来搅局了。
“报东北城门被隋军攻破,大军正向着府衙而来”
黄恪的酒意顿时被吓没了,他嚇然道:“不可能护城河这么宽,城墙这么坚固他们怎么可能攻进来呢?”
在座的诸位将士也被这个消息吓慌了神。有心想站起来率兵突围,可是酒精已经作用在了他们的双腿之上,脑子很清醒,可是腿脚软得跟面条一样无力挣扎。
对于隋军入城的事情,黄恪宁可信其无不敢信其有,对着那士兵大喝道:“你勿要在这里造谣生事,隋军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进城来,想是城中的百姓在趁乱闹事,你速带人去把他们镇压了。”
让一个士兵带人去镇压骚乱,这种事也只有喝醉了的黄恪能随口说出来。
那士兵看到现场混乱的场面,心知跟醉汉争辩讨不到什么好,再陪着这样的大人混下去只有等死的份了。他低头恭顺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府衙,脱掉身上那身盔甲趁乱钻进了一处民居之中躲了起来。
那士兵走后没多久,就听得府衙外人声嘈杂。黄恪不耐烦的问道:“谁在门外大吵大嚷?来人啊,赶紧给我抓起来。”
半天门外没有人回话,府内的侍卫和仆从早就跑了个精光。
“不用抓,我送上门来了。”
随着这一声爆喝,砰的一声,大厅的门被人踹开了。来护儿带着一队隋兵冲了进去。
看到来人,黄恪的脑子彻底清醒了,三魂七魄被吓丢了不少,想抄起身边的宝剑自卫,可是手不好使了,摆在眼前的宝剑仿佛粘到了桌子上似的怎么提都提不起来。
一介书生,此时没了刚才在歌姬身上策马扬鞭的狠劲,除了伏地痛哭再无任何反抗的能力。
看到素日里耀武扬威的刺史大人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来护儿心里的成就感爆棚,以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大度走到黄恪面前,扶起了他说道:“黄大人不必害怕,我们大隋皇帝此番派我们前来吊民伐罪为的是拯救南陈百姓于水火之中,来之前文帝曾交代,陈朝官员只要肯降隋以往过错一概不得追究,百姓秋毫不得侵犯。”
一听性命无忧,黄恪的心安稳了不少。
“文帝英明!”黄恪感恩戴德地说道。
黄恪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往来护儿身边靠了靠,一股酸臭之气扑面而来。
来护儿不露声色的掩了掩自己的鼻子下令道:“来人啊,陪黄大人进去梳洗一下,准备迎接贺将军进城!”
趁着黄恪梳洗的功夫,来护儿派人传令下去:善待降兵,安抚百姓
坐在刺史府的大堂之上,贺若弼的精神有点恍惚,偌大的京口要塞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拿了下来,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奏折呈上去估计都没人会相信。
“来护儿,你派人去统计一下伤亡人数,同时统计一下俘虏的数量。”贺若弼交代道。
“贺将军,这个人数问题早在你进城之前我就已经统计好了。”来护儿说道。
“这么快?”贺若弼很意外地看了来护儿一眼。
“我军统共没有几人伤亡,俘虏人数黄大人直接帮忙统计了。”来护儿笑着说道。
“这杖打成这样,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贺若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丝郁闷的神色。
“少了成就感,对手太弱,一拳就轰倒了,没劲!”有副将在旁边瓮声瓮气的说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贺若弼一拍大腿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又人来报:“报贺将军,有士兵在城中沽酒”
听了这话贺若弼暴跳而起:“娘的,我跟晋王殿下保证得好好的,说我老贺的军队没人敢违抗军纪,一进城来你们就有人犯给我看,置我老贺的颜面于何地?”
接着他又喊道:“来人啊,速去把沽酒的士兵抓来,我要在府衙门前斩首示众,让百姓们看看咱们大隋的军队是一支仁义之师!”
“将军,那些俘虏该怎么处置?并入我军阵营吗?”有副将上前询问道。
“不,你先派人去这些俘虏中间宣传一下我们大隋皇帝的诏书,另外再派人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