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懿姑娘,你说的他是樊俊生吧?根据先生我们推测他大概是已经死了,可能就在我们门市部一间屋子里遇害的。”周逸之看她说话条理清晰应该是清醒时。
“现在可以确定就是他,今天赵狗蛋说出埋尸体的地方。”张名远淡淡的说。
“那他真是可怜!张先生,我在地窖里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请你为我们做主,还俊生一个公道。”顾心懿认真地看着张名远,相信他在父亲临终答应过照顾她不会食言。
“是啊,必须让季堂他们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周逸之也跟着附和。
“好吧好吧,我会尽力。你先把盒子收起来,总不能让我一直举着吧?”张名远说着把盒子和钥匙仍递过去,等她接住又淡淡的说,“你把能记起来的讲出来咱们分析一下。还有,既然让我做主就别先生前先生后的,就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兄长,行吗?”
“心懿求之不得,先谢谢大哥。”顾心懿说着脸上渐渐现出浅浅的笑容,“我从头说吧,其实我好姐妹喜儿也对这盒子感兴趣……”
一边走,顾心懿把在地窖想起来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他们。周逸之也把看到的讲了,和张名远边走边分析怎么让这几个人伏法。曹英认为她受所有的苦都和那盒子脱不开关系,也就是他变相的连累了她,希望事情结束可以给她找个好归宿。张名远把发现赵狗蛋盯梢的事也告诉他们,周逸之觉得可以告季堂和黑五谋杀,也不能放过赵振环和余半山。因为三人被绑架的事情早传开了,必须讨个说法。他们最好决定第二天到县党部找董骅告状,最好也能叫上刘通海和渡边静一,给这件事造一定的影响。
夜里日军守卫严,没办法骑马进城。张名远把他们逐个背着越过西城墙进城,回去已经后半夜。一则是天晚,也担心顾家不安全,就没送顾心懿回家,安排她住在张名远的房间里。他和曹英一个屋休息,顺便为曹英运气疗伤。
天亮后顾心懿坚持要回家,说今天是她父母复三2,她必须去坟上烧纸。周逸之担心她,本想陪她去,旁边邢红樱和陆家循都在,虽然没说什么却也在注意着他。再一想这几天没在好多事情要处理,尤其是跟季堂之间的账目得马上整理清楚,就让徐旭东带着阿莱、阿利开车陪她。
吃早饭时,陆家循向张名远眨眨眼,小有兴致地说听说南边运河里有船沉没了,昨晚还听到鞭炮声。张名远微笑着不说话,知道是他们昨晚成功截获日本人的船。陆家循问周逸之什么情况,是不是被土匪绑架。周逸之瞥一眼旁边坐的邢红樱和徐虎,考虑合不合适说实情。这时,黄振坤从大门进来,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显得很疲惫。周逸之和张名远站起来问他怎么了,他说昨晚遇见个熟人喝酒贪杯,回来时摔伤了就去医院包扎一下。他们安慰着让他坐下喊四嫂加碗筷稀饭,周逸之注意到邢红樱装作漠不关心的吃饭,实则用眼角余光看着他,就连没舀住稀饭的小勺子空着也往嘴里送。周逸之故意提高声音跟大家说被绑架的事情,完了说先去公司安排一下就去县党部报案,既要帮助邻居顾心懿讨个说法,也要为他和曹英糟的罪讨回一个公道。黄振坤说需要养伤,但可以给南京的朋友联系一下,给董骅施加压力。邢红樱和陆家循表示陪同他们一起去,张名远赞成。
几个人吃过饭先去公司,刚走到楼东大街就发现街面上多了些兵,有伪军、警察,也有日本兵。徐虎认识林普的副手在其中,就跑过去打听。回来告诉几人,原来昨晚有刺客刺杀特派员马亮,木村宏川还为此受了伤。所以连夜从济宁调来大队日军,已经将四城封锁,严令警察和伪军协助宪兵队搜查。第一轮是主要街道和旅店,第二轮是商户住户,若是还没有成效就要扩大到方圆十里。搜城的军官和关卡大早上都发了刺客首领头像,没有姓名也没有年龄、住址讯息。徐虎看到了两张清晰的图像,女的是发髻高挽的漂亮女人,男的是短头发大眼睛身穿长衫,有趣的是蒙着脸。周逸之瞥一眼陆家循,猜想准时他参与劫船还穿着长衫,幸好没露脸。
董骅听了周逸之的叙述还口口声声的要告季堂,显得有些吃惊。干咳两下才压低声音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者之前大家都是朋友,再者目前南京政府财政部的掌舵人周英,可是季堂的二姨夫,事情闹大必然有上面人干预。他想都没想就坚持告,必须告。张名远也说像这种斯文败类死不足惜,但必须光明正大的审明并法办,才能起到惩恶扬善的作用。董骅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头却连连的叫苦。他见识过张名远对日本宪兵使的手段,更明白周英那种官僚惹不起。可事情逼到这不办也拖不过,只好派人到斜对面警察局叫林普。立案侦查是少不了的程序,万一捅出娄子也多个人背黑锅。
这时候林普正为缉拿刺客的事情头大呢,就被人叫到县长办公室来。再听说周逸之要告季堂,瞬间觉得头皮阵阵的发麻。其实他跟季堂私下也有来往,不管事大小真掂出来也是官商勾结。有心敷衍他又注意张名远在旁边,按说对重庆的军官可以不买帐,但在顾家亲眼见日本人都胆怯何况他一个县级局长。这时候,徐虎带着刘通海和渡边静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