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霜停下脚步,恼怒地说道:“你这人好人无礼,谁想要当你的丫环了?”
这时老仆昆叔也赶了过来,挡在莫凝霜前头,朝着李天明作揖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乃是铁剑门的外门弟子,此番我们小姐正是回铁剑门入门学艺的,如果有什么冲撞公子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老狗聒噪!什么铁剑门铜剑门的,也敢拿来污本公子的耳!”李天明随手一挥,一道黄光冲出,将昆叔打得倒飞数丈,在半空中就鲜血狂喷,胸膛塌成了平板,眼见是不活了。
“昆叔,你醒醒啊,你快起来,你不要吓我”,莫凝霜踉踉跄跄地冲过去,扶起昆叔的头来,痛哭失声。
昆叔勉强抬起一只手来,抓住她的肩膀,可是口中血沫直喷,已经说不出话来,又扭过头去,死死盯着古剑,眼中满是哀求。
古剑突然猛一挥手,将不知什么时候抓在手中的一把砂石朝着李天明打去,也不管有没有打中,立刻转身朝山林冲去,中途一把拽过莫凝霜的手,不顾她痛呼出声,就是一阵狂奔。
李天明竟然没有急着追赶,反倒兴趣大增地笑道:“这就对了嘛,你若是不拼命逃窜,本公子岂非是像杀鸡一样无趣。”
古剑跑了一会,索性把莫凝霜背了起来,速度又快了几分,耳边风声已经开始呜咽起来。
即便如此,也根本没能把李天明甩开半分,这人看似不紧不慢地跟着,其实却已经暗自用上了道法,若非他存了几分戏弄之心,早已将二人追上了。
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李天明的声音:“小时候,我曾经看到一只绿毛苍蝇,两只翅膀都已经被螳螂削掉了,偏偏它竟然不肯等死,还非要在地上蹦啊蹦的。当时我就奇怪了,你说你翅膀都没了,还能逃到哪里去啊?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蝼蚁嘛,除了蹦两下给人逗个乐还能怎么样呢?管它逃得掉逃不掉,反正就是要蹦跶嘛。只可惜它是个不会叫唤的,否则惨叫两声想必更是有趣。”
“我记得你是姓古对吧,你这个姓不好,我看你不如姓驴,跑这么快,又蠢到去拿自己高攀不上的东西,不是驴是什么?不过你也有不如驴的地方,但凡驴子都是很会叫的,你说你怎么还不肯叫呢?”
李天明一边用言语戏弄,一边操纵着一个寒光闪闪的飞轮,时不时在古剑身上掠过,要么是浅浅地划一道口子,要么是薄薄地削去一片血肉。
不得不说他的准头还真不错,前后割了十几刀了,楞是没碰着莫凝霜一根毫毛。
莫凝霜吓得紧紧搂住古剑的脖子,感觉到古剑的体力正在渐渐下滑,一颗心怦怦乱跳。
古剑咬紧牙关,仿佛自己并非血肉之躯毫无痛感一样,一边亡命狂奔,一边观察沿途的地形。直到听到前面传来奔腾的流水声之后,才眼前一亮,冲过一个小山坡,拐进了一座密林之中。
古剑飞快地把莫凝霜放下,低喝道:“你继续往前跑。”说着随手抄起一块石头,蹭蹭蹭爬起了一棵大树,又把粗布衣脱下,折了几根树枝撑起来,把石头包在里面,静静等待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莫凝霜并不敢一个人乱跑,刚跑出十来步就躲到一棵大树后,趴倒在地上。古剑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理会她。
虽然修真界中也有“逢林莫入”的说法,李天明却毫不在意,施施然就闯了进来。
一件灰布衣衫从空中飘落,在阴暗的林中乍一看还真像个人影,李天明随手一拳打了过去,发现虚不受力,却仍然毫不惊慌。
古剑双手握住剑柄,从树顶跳下,借着惯性朝李天明当头劈落,这一剑势大力沉,恐怕就是一头猛虎也能一劈两半。
李天明脚尖轻轻一点,无声无息地平移三尺,恰好让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剑,讥笑道:“蝼蚁就算蹦得再高,又怎能伤到大象?”说着屈指在古剑背上轻轻一弹。
古剑就像是被几百斤大锤击中一样,翻滚着飞了出去,居然飞出十几步远,直接掉在密林之外。他就地一滚,干脆滚下了山坡。
李天明并不急着追他,先顺着呼吸声把莫凝霜揪了出来,随手敲晕了夹在肋下,这才走出了林子。
看了看古剑坠落之地的一滩血迹,李天明脸上有了几分得色,走到山坡边缘后,却皱起了眉头。
山坡那一边俨然是一条幽深山涧,此山中泉眼甚多,前几天又刚巧下过暴雨,水量充沛,所以这山涧虽然并不宽,深度却足可过人,看岸边的痕迹,古剑竟像是入水了。
李天明只是刚刚进入灵识境,靠灵识探查还不如肉眼看得清楚,之所以能追上古剑那是事先在衣服上做了手脚。现在那衣服也被脱掉了,一时之间要想在这溪水中找人出来,还真不太容易。
正当他凝神观察之际,七八步外的溪水中突然有黑影闪动,水面上还飘起几丝血痕来。
“抓到你了,小老鼠!”李天明狞笑一声,随手把莫凝霜往地上一扔,纵向飞跃过去,人在半空就人掌劈落。
“轰”,水花溅起一丈多高,一条数尺长的大鲶鱼跳出了水面,背上还不停流着血。
“不好!”李天明立刻想要飞回岸边,怎奈人在空中不好借力,动作慢了许多,已是来不及了。
古剑像箭鱼一般从水中冲出,长剑直刺李天明的咽喉!
李天明大喝一声,硬是扭开了脑袋,甚至连颈椎骨都“喀喀”作响。
剑尖紧贴着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