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失魂落魄的回到叶宅时天已经黑了,一天没有进食又淋了雨的他浑身瘫软无力,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脑袋胀痛得快要炸了。
他倚着门框,目光涣散,紧抿的薄唇没有血色,艰难地迈出脚步,一阵头晕目眩模糊了眼前的世界。
“二少爷!二少爷您怎么了?!”李管家急忙上前搀扶,“快去叫医生来!!”身后的仆从神色慌张地跑向客厅的电话机。
“不用···李叔,戒指找得怎么样···”叶隐吃力地张口说道,干涩的喉咙让他每说一个字都撕扯般得疼。
“二少爷,都找过了,周围的几个巷子,还有那个废弃的工厂,我们都找过了,没有···”
“那个刘本轩查得怎么样?”
“哦,这个人原本是某个小商场的珠宝鉴定师,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干了。据他的同事说这个人本事倒是有,但平常就喜欢干些溜须拍马的勾当,没有人喜欢他。前几天这个刘本轩突然发了一笔横财,随后就办理了辞职,现在谁也联系不到他了。”
会去哪里呢?
我明明握在手里的,为什么到最后只剩下空空的一个盒子···
找不到刘本轩,又怎么能证明戒指就在沈恪那里呢···
“继续找,暗访各大古玩市场和珠宝中心,那枚戒指很特殊,很好认。”
“是,少爷····少爷,苏小姐···”
李管家用力支撑着叶隐的身子,想到还在叶隐房里等他的苏羽,正要开口却被他冰冷的声音打断。
“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来吵我。去吧。”
叶隐挪动脚步向楼上的房间缓缓走去,李管家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
那戒指不是梓梵少爷生前的东西吗?为什么二少爷会如此心急这宝贝?
李管家苦思无果,于是默默走开了,招来仆从将叶隐的交代吩咐下去。
拉开房门,叶隐将自己重重摔在了床上,惨白的肤色下,黑眼圈愈发深刻,眉宇间凝着沉重的忧伤。
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忽视了房间里亮着的灯,还有那个坐在窗边纤瘦的身影。
胃里隐隐传来一阵抽搐的疼,他虚弱的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立刻沉沉地昏睡过去。
苏羽穿着简单米色毛衫,静静坐在窗口翻看着杂志,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转眼却只见叶隐跌倒在床上。
“叶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放下书本,苏羽急忙上前。
叶隐眉头紧蹙闭着双眼,侧脸埋在枕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轮廓不断流下来,粗重的呼吸带着滚烫的热气,他看起来难受极了。
“苏羽···你怎么在这里,婉秋呢···她,她还好吗···”叶隐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眼前的苏羽是那般朦胧。
“她很好,医生来看过她,已经吃了药睡下了,叶家的人在外面守着,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满心只想着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人,苏羽心头涌起一阵酸涩,这个笨人,真是让人又气又怜。
“下午发生的那么多事,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上话,我很担心你,晚上回家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不要紧···”
叶隐撇了撇嘴,本想安慰苏羽的微笑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婉秋她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苏羽顿时哑然,医生刚才说的话还言犹在耳,的确,郁婉秋的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可现在也不是告诉他结果的时候啊。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那么关心她,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冤家!”
终于,叶隐再一次无力地跌回床上,双眼无力地紧闭,眉头拧成一团,身体仿佛变成了羽毛轻飘飘的,脑袋却越来越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身体里的大火像是要将自己烧成灰烬一般,还来不及听得婉秋的情况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看着他越发苍白的面孔,苏羽的也心狠狠揪在一起,轻轻将他的脑袋放在枕头上,指尖的碰触竟是惊心的滚烫,急忙起身从盥洗室里用凉水浸湿了毛巾敷在叶隐的额头上。
“如果有一天,你要在叶氏和郁婉秋之间选择,你会如何?”
冰凉的触感对抗着身体里澎湃的热火,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天夜里顾言枫的忠告,叶隐迷迷糊糊地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真的会出现这一天吗?
不过一天的时间,好像堆积了好几个世纪的矛盾统统选择在今天爆发了,叶氏高层地震,婉秋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好不容易换来的重生,竟要面对这么多苦难。
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吗?
活着,活着的到底是叶梓梵,还是···这叶家的二少爷叶隐!
“不要···不要这样···”
叶隐忽然梦呓起来,苏羽心急如焚,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依然居高不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下午那件衬衫,被雨湿透了现在都还是潮潮的,苏羽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叫来管家,至少先为他换身舒服的衣服。
潜意识挣扎在清醒的边缘,心里脑海里反反复复却都是婉秋的身影。
身前那个人,她就是婉秋吗?
她要去走?她要去哪里?
“不要走···”用尽全身的力气,叶隐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