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霖揉了揉微痛的额角,这些天倪靖蕊变着花样找借口让他去家中做客,他也变着法子想借口拒绝,搞到现在,他都开始害怕手机铃声响起。陆北霖听着郎翰墨夸赞着沈碗,冷峻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
郎翰墨捧着心口,一脸惊诧不已的样子:“老大,你对这个沈碗也太好了吧。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案子这么上过心,每一步进展都要让我搞清楚向你汇报,每一份策划书都细看修改,您也是蛮拼的啊!”
陆北霖瞪了他一眼,郎翰墨向来没皮没脸,却最害怕自己这个发小,摸了摸鼻子,陆北霖讪笑道:“老大,在你的暗中帮助和不断的放水之下,沈碗小姐已经顺利地完成了前半部分策划工作,我作为少数知情人士,发来贺电。”
“油嘴滑舌!”陆北霖瞥了他一下,让郎翰墨禁了声,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郎翰墨的后背都渗出了一片冷汗。
“我听说她最近一直在忙和广告公司接洽营销的问题,进展的怎么样?”陆北霖问道。
“您就放上一百个心,老大一声令下,我立马行动,给广告公司的李总去了个电话,后来等着沈碗找到他谈合作的问题时,看在老大您的面子上,也得一路绿灯放行啊。”郎翰墨嘻嘻笑着说道。
他瞥见陆北霖脸色有所缓和,顽劣的性子立马又占领上风,嘲笑般的说道:“老大向来铁面无私,可惜呢,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对沈碗小姐真是心软啊,看得我真是好感动……”
陆北霖一记冷冷的眼刀飞过去:“刚对你态度好一点儿,就这样?!”他冷冽的语气让郎翰墨抖了三抖,就听着陆北霖有些森霖的说道:“我让你做的事情胆敢泄露出去半点儿,就等着死吧。还有,你再敢给我胡言乱语,我就直接把你丢到美国去!这辈子都别想要再回来。”
郎翰墨双手紧紧捂住嘴,拼命地摇头。看到他这个样子,陆北霖轻笑一声,手中快速地转着金色的派克钢笔。
美国……
这个词就像是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纵使短暂,却已经将永恒经历,让陆北霖的心情再也无法愉悦起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桌子上的电脑,那里正安静地躺着一封刚刚打开不久的邮件,上面清楚地写道:“最新消息,陆玉山近日将从美国返回中国。”
陆玉山,我的好弟弟,你终于要回来了。陆北霖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那一双黑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深沉,如泽海般,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陆玉山回来了。”陆北霖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嗓音中带着潮湿的风的感觉。
这句话让郎翰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看向陆北霖的眼神也复杂了很多,“他没有找到陆梓望。”
“那真是让人失望。”浅浅一笑,陆北霖此时比恶魔还要阴沉。
......
“大家一起来!”
劲爆的重金属音乐如一根根导火索,将每个人高亢的情绪串联在一起。台上抱着电吉他的驻唱甩了甩头,疯狂的尖叫了两声。
像受到鼓舞和刺激,一瞬间将酒吧狂热的气氛点燃。彩色灯光的照耀下,是人们忽明忽暗的神情,满是混乱和沉迷,撕心裂肺的吼着所谓的音乐。
震耳欲聋的喧闹,如一场盛大的欢宴,一群人喝了兴奋剂似的,疯狂的跟着节奏摇摆着身体,不知疲倦,嗨到爆的场面。
陆玉山安静的坐在吧台,对眼前的这一画面视若无睹,怎么看都只有四个字:“群魔乱舞!”,不过现在的自己可沈不了这么多。
“先生,你的酒。”
酒保推过来一杯淡红色的液体,杯底的冰块不停的吐血细小的泡泡。在头顶不同颜色的灯光下,颜色深了又浅。
陆玉山伸手握住,却没有喝的举动。而是将杯子转了方向,对着自己的身后。
玻璃杯的平滑的杯身上,清晰的反映着自己身后的景象。正对出入口,进进出出的人们,脸上都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兴奋和激动,四处与人谈笑风生。一种是满脸阴郁,乌云密布,一来就是买醉发泄情绪的。
唯独一个男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坐在阴暗的角落,仿佛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叫酒,也没有同伴,和身旁玩闹的人格格不入。
陆玉山斜眼看了一眼,男人鼻子以上的脸,都淹没在鸭舌帽的阴影里,看不清长相。
但陆玉山却能感受到帽沿下的那双眼睛,正死死盯住自己的后背,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即使这人换过打扮,但陆玉山深深记得,这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就像一把刀抵住后背,自己的每个行动都要思考会不会被看见。这么紧盯着自己不放,这条尾巴,是有点麻烦。
“帅哥,喝两杯?”
女人捏着一只高脚杯,不由分说的在旁边坐下。手肘抵着吧台,斜撑着身体,对着陆玉山一脸媚笑。
一头大波浪卷长发从一旁斜垂到胸口,使的sū_xiōng半遮半露。低胸包臀裙装将丰满的曲线呈现出来,性感撩人。
陆玉山只瞥了一眼,满脸的冷淡:“滚!”
“帅哥,价钱好说。”
女人嗲着嗓子,尽可能的让声音柔媚些,平时那些男人早就上钩了。
不似平常那些男人那种粗狂,眼前的男人五官柔和,协调的轮廓比女人还要好看一些。看着明明该是暖男之类的人物,可为什么那眼神让自己觉得如置冰窖。
陆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