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陆北霖便冷着一张脸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公寓内。
沈碗看到匆匆赶来的陆北霖,脸上一愕,接着,就紧了紧身上的浴巾,因为不小心触及了伤口,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视线落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玉瓷一般却因为烫伤而泛红的肌肤上,陆北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冷着脸,墨黑的双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丝怜惜转而变成责怪。
“你怎么搞的,洗个澡还能被烫伤。”不等她说话,便大手一捞将她圈入怀中。
随手给她披上一件他的西服,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修长的双腿正要向门外迈去,知道只见她纤细的双手无力地揪着他的衣领,急急地说:“别去,我求你。”大大的眼睛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哀求。
陆北霖挑了挑眉毛,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脚步却没停,“都伤成这样的了,你还逞强。”
“没。”沈碗在男人怀里极力反抗,“只是一些小伤,涂上药就好了。”
因为沈碗的不老实,陆北霖好几次差点把人摔在地上,站定的陆北霖的脸色更黑,满满都是你找死的信息。
沈碗只看一眼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别扭地解释:“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
陆北霖垂下眼看着半抱在怀里的人,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沈碗干笑两声,证明了自己真的不疼,生怕陆北霖不同意。
“那你要好好休息,等我给你抹药。”最后还是陆北霖做出了妥协,无奈地将她放到床上,让她背面朝上,随后立刻从客厅里找出医药箱,取出纱布和烫伤药,用棉签轻轻地摸在她烫伤的后背上。
动作算不上轻柔,但是对于陆北霖来说,是少有的耐心。
察觉到他刻意的温柔,沈碗面上微热,心里也泛起一阵一阵异样的情绪。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对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北霖心中微微一动,英俊的眉宇接着便轻轻皱了起来,他抿直唇线,低低的声音道:“以后你要是再被花洒烫伤,就罚你光着身子,扎着围裙呆在家里。”
“......”沈碗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急忙拉过身边的天鹅绒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眼神灼灼地看着动作顿住的男人。
陆北霖拿着棉签的手悬在半空中,眉梢稍挑,对床上的人命令道:“出来。”
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沈碗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陆北霖,你这个变态。”
陆北霖:“......”
“我变态?”轻笑一声,陆北霖挑眉威胁道:“沈碗,你再不从被窝中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沈碗“噌”地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对陆北霖怒目而视:“你敢。”
“脾气挺大,现在爪子变锋利了?”薄唇弯起一个弧度,陆北霖笑得更加邪恶,帅气的俊脸向着沈碗贴近,温热的呼吸甚至喷在沈碗的脖颈上,引起一阵酥麻,“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好汉不吃眼前亏。
缩了缩脖子,沈碗眨眨水蒙蒙的眼睛,不情不愿的将被子从身上扯下来,赤裸出泛着红肿的后背,老老实实趴在那里,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
冰凉的药膏擦在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抹药的时间不短,沈碗抱着一个枕头,人逐渐迷糊起来。
“沈碗,你现在好好养伤,哪都不许去。”陆北霖声音恶劣,内容却很温暖。沈碗含含糊糊地“恩恩”两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陆北霖凑近,发现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密而翘的睫毛细微的眨动着,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樱桃般嫣红的嘴唇,往下是修长白皙线条优美的脖颈……看到这些,陆北霖眸色一暗。
“叮铃铃——”手机铃声煞风景的响起,惊破了这一室的旖旎,陆北霖陡霖皱紧了眉头,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宽大光滑的屏幕上弹出倪靖蕊的名字。
顿了一下,陆北霖还是把手指停在了红色的按键上。
一家典型意大利风格的餐厅,装修格调低调奢靡,装饰着璀璨漂亮的灯具,形状优美的花瓶。舞台上身着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孩垂着头神情陶醉地拉着大提琴,侧影娴静秀美,在灯影下和暗红的舞台定格成一幅精致的图画。悠扬浑厚的琴音从弦上缓缓流出,绕过全场。
邻窗的位置,微凉的夜风扬起白色纱质的窗纱,轻轻飘飘地落下又扬起,在灯光中留下朦朦胧胧的影子。焦躁的倪靖蕊没有心情欣赏此时的美景,恨恨地听着电话,可是里面传来的永远是令人厌恶的嘟嘟忙音。
“可恶。”柳眉一竖,倪靖蕊“砰”的一声将手机砸桌子上。因为力道太大,生生震倒了原木桌子上的一个水杯,水流过桌面,顺着边缘滴滴答答地落下,很快就在地上积起一汪水渍。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其他客人的纷纷侧头好奇探询的目光。
“这是公众场合,注意形象。”坐在对面的倪靖涵用纯白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手被上被溅上的水渍,看向倪靖蕊的眼神宠溺中带有些许的责备。
倪靖蕊今日身着深紫色立领小衬衫,袖口领口处点缀着暗色花纹,这更衬托出她肌肤胜雪和因为生病苍白的小脸上气色不佳,她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不满的看向哥哥。“哥,你就这样。”不仅陆北霖不理自己,连哥哥也这样,倪靖蕊恨恨地咬着嘴唇,直到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