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正起身,等待湖沁上前。
夙心在在仙使的搀扶下走上前:“湖沁见过二殿下。”这些日子,因为成亲的礼节,再加上侍婢的指点,他可没少学这些繁复的礼节,可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快快请起,公主不必多礼。”,卫凌正对于这个和亲的公主还是心有同情,同为皇家子嗣,他最是明白,深宫之人的无奈,委屈。
夙心又转身向止戈行礼,止戈回礼,三人便又坐下。
夙心眼眸回转间端详着座上的这位二殿下,虽也是衣着不凡,但却似是少了一份皇家之气的城府和沉郁,更多的是少年的朝气和不食人间辛苦的简单闲逸。
“父皇一直关心着公主,公主不愿千里迢迢来此和亲,但我皇朝却未能给公主一个体面浩大的送亲之礼,还让公主遭到追杀,独自一人启程,实属我们失礼了。”
“二殿下客气,湖沁身为归附之国,理当为皇朝付出,何须失礼二字。”
虽是很客气的回话,但也让卫凌正顿时心中一酸,为这位妙龄却悲哀的女子心疼。
他虽甚少涉足朝政之事,也不想去理会皇家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但耳濡目染,他又怎会全不明白,这位公主的无奈,他还是懂得的。
成亲事宜其实也没有多少需要他们操心的,虽然说他们的才是事情的主角,但自有下面的人去操心何需他们呢。
闲叙几句,成亲的事宜就算罢了。
正说话间,一名仙使上前,到止戈身侧,禀报着什么。
仙使退下,止戈起身,“湖沁,上次你问我迟伤的事,我派人去问过伤儿,是否可以出席成亲仪式”。
夙心不解,是否可以出席?难道这成亲礼要姐姐一人完成不成,可是她知道姐姐的婚姻没有那么简单,她又不太懂得姐姐深处其中的复杂,还是不要轻易随便说什么。
“之前是湖沁不知礼数,师叔不必在意,”
卫凌正在一旁听着,眼眉已经聚起,微露出一丝不满。
“无妨,是我们礼数不周,方才伤儿派人来报说,他可以出席成亲礼,这些日子失礼之处还望你海涵。”
夙心点头,表示礼貌,意思就是侍婢教她的“不敢”,二字。
侍婢告诉她,不论人仙,都有尊卑之别,按品阶来说,二皇子,止戈尊者,乃至未来成亲的掌昼,对湖沁来说,都为尊,她为卑,所以她要学会“不敢二字”,她虽然不以为意,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她非尘世之人,怎可随便反驳。
没想到卫凌正却上前:“湖沁公主虽不是我皇都嫡出公主,但到底贵为一方公主,也算是掌上明珠,仙界未免有失礼数吧。”
夙心内心颇为惊讶望向这个气势凌然的皇子,不禁失了神。
他贵为一朝皇子,自然比她懂得其中的错综,也定是把大局都盘算在心的,没想到竟还在意姐姐的委屈,姐姐说君王之家眼里只有大局,权益,立场,没有感情的,就算他内心还有那不曾湮灭的人情,但怎可如此轻率,丝毫不顾忌两界嫌隙之危。
此时,迟伤也在一旁观察,这件事到底因为他的不是,还是有些歉疚,不过他见这二皇子,他倒觉得很有意思,丝毫不像是皇家人,不想华渊帝君竟能教出如此性情的儿子,还真是难得。
止戈略有尴尬,但到底为仙界尊者,历经了不知多少年的修炼,怎会应付不了这等小事。
“二殿下莫怪,此事确实是我们失礼了,只因伤儿还在闭关之中,外人一律不许打扰,任何事都不予理会,连我这师叔也不敢随便叨扰啊。”
夙心可是没有心思跟他们计较这些事情,更何况事情万一她处理不好,说错什么,给姐姐带来麻烦怎么办。
赶忙上前:“没事,还是……”夙心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始终不露面的新郎官,是叫姐夫吗?索性不称呼,“还是闭关修炼要紧,湖沁早至此地,也闲来无事,况师叔照顾十分周到,不必为此事计较。”
卫凌正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而且亦有君子之为,怎会因此事而斤斤计较,只是一是心疼和亲公主,二是觉得他此行代表人界,不能失了体面,但觉得也点到为止就好,也就不再说话。
止戈上前:“多谢公主和二殿下海涵。”
夙心低头,卫凌正看了眼她说:“本王性格直率,尊者勿怪,只望公主今后能在此好好度日便是。”
“那是,那是,我已吩咐人为殿下准备好客房,殿下舟车劳顿早些歇息。”
卫凌正点头,“有劳尊者。”
一行人也退下,夙心回到房间,这颗心终于落了地,她也是害怕的,生怕有什么礼数,说话有差错,漏了马脚,感觉身上也是虚汗。
迟伤离去,落在夙心回去的走廊上,望着夙心回去的方向,想着“是不知如何称呼我吗?”
他甚至恍惚看夙心差点要叫他“姐夫?”,他想到湖沁,夙心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他万没想到夙心竟与湖沁结识,现今他与湖沁的婚约已定,那么他与夙心,心里有些不快。心想着,他是该解决一下。
夙心回去,一夜无眠,湖沁还没有回来,明日便是大婚,若再不回来,她岂不就这样嫁了人?而且万一姐姐不能及时赶回来,新婚夜她又要如何自处,难道再用幻形术?如此想着,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又想到今日帮她施幻形术之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从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枚白玉扳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