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璞，你将来想去哪个城市？”莫清朗忽然停下笔，抬头问坐在对面边喝咖啡边背英语的戚天璞。
戚天璞将书放在头上，放下咖啡杯，说道：“南方吧。”
“南方？”
“对啊，我想去一个暖和的地方。”戚天璞头顶上的书滑下，她伸出手接住书，认真地说道。
莫清朗笑：“好。”
“好什么好，难道你也要去南方呀？”
莫清朗用力地点点头：“对，我也要去。”
“那如果我说要留在北方你也留在北方啊？”
“对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莫清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戚天璞将书砸在莫清朗头上，骂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呆！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随便！老师不是说了要对自己负责的，这个很重要的！”
莫清朗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放在戚天璞的手里，说道：“我知道很重要，也绝对没有随便，我就是想和你去同一个城市。”
“那如果，最后还是没能在同一个城市呢？”
微风掀起窗边的浅橘色帘子，风铃叮咚，咖啡的香气四溢，白纸黑字的书被“哗哗”翻动，还开着盖的圆珠笔滚落到地上。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还在同一个城市。”
“我说如果，万一呢？”
“不会有如果，也不会有万一，我说了会，就一定会的。”
莫清朗目光如炬，闪着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芒，似乎无论多么深多么沉的黑夜都能够划破和照亮。
戚天璞看着那束光，竟有那么一刻觉得那便是未来了，那就是她在慢慢黑暗中等待着的遥远黎明。
“好，我信你。”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
戚天璞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好似有星辰大海，但是笑容里很快又多了一丝戚天璞式的狡黠和调皮。
莫清朗着急起来，急切地说道：“到时候填报志愿，你一定要和我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说好的，这件事，你可不能临时变卦。”
戚天璞佯装思考和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其实还是挺难办的，毕竟到时候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说不定你又不愿意跟着我了呢。”
“这怎么会！”莫清朗急得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我说了的，不会的，你知道的。”
戚天璞大笑起来：“看把你急的，我知道了。”
“你要说话算话，可不能到时候又变了。”莫清朗盯着戚天璞，义正言辞地说道。
戚天璞托着腮笑，双眼月牙弯弯：“我什么时候临时变卦过？你就放心吧。”
“你每次都这样啊……”莫清朗小声嘀咕道，却也无可奈何，旋即又变成一脸宽容宠溺的笑。
外面的云聚了又散，大树的影子在地面上的舞蹈，偶有小鸟“叽叽喳喳”着飞来飞去。
女孩继续继续低头背着英语，长长的黑发被随意地扎在后脑勺上，有几缕碎发散落在肩头。男孩凝神解着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习题，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感到兴奋，甚至想要大喊着奔跑。
多年以后竟觉得，这边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