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尚拿着匕首乱舞一通,黑色乌鸦们不敢靠前。
尉尚解开腰上的绳子向山下退去。乌鸦扑腾着翅膀紧跟其后。
这里没有悬崖,是一条下陂路,虽然曲折坎坷,但是比在悬崖边上好走多了。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丝风,安静极了,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你可以伸手够到天。尉尚举了举手,匕首在天空中一划,把厚厚黑色云彩割开一道口子,尉尚诧异之余,又划了几下,黑色云彩像张纸,撕裂成好几块,一会儿,割开的裂痕自动愈合,奇怪极了,好玩极了。
乌鸦只能贴着云层飞,但如此低的黑色云海,阻拦不了它们对“食物”的渴望。
尉尚一边下山,一边警惕着乌鸦,还不时喃喃道:“我看谁敢上来?我捅破它的肚皮!”
乌鸦似乎能听懂人话,没有一只敢上前。
越往下,云层变高了,尉尚感觉到呼吸变得顺畅许多,而这正好可以给乌鸦充足的空间发动攻击。
攻击前,乌鸦们有组织地飞落在地上,大家“嘎嘎嘎”地叫着,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攻击策略,同时积攒力量。
尉尚看它们落在地上,好像没有要继续跟来的意思,拔腿就往前跑!
乌鸦们“哄”一声向尉尚扑过去。
“嘎嘎嘎……”响彻云霄。
下陂路适合奔跑,因为尉尚可以用同样的力量跑出更快的速度。山路石子较多,曲曲折折的,速度过快,反而容易摔跟头。尉尚连滚带爬,乌鸦一路紧追。
一只乌鸦飞得很快,它第一个冲到尉尚背后,一个俯冲,双爪如钩紧紧地抓住尉尚的肩膀。尉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乌鸦跟着摔在地上。尉尚一个转身,匕首狠狠地刺进乌鸦的身体,一股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乌鸦们蜂拥而上,几乎把尉尚遮盖起来。
尉尚大吼一声:“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
一连杀掉好几只乌鸦,尉尚浑身沾满绿色的粘稠状的血液,腥臭至极。它们没有惧怕,反而攻击力越强。尉尚已经彻底击怒了它们。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尉尚在地上不停打滚,为的是不让它们飞到身上。他渐渐体力不支,这样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会力竭而亡。尉尚脸朝下,把身体缩在一个低洼的石缝中。乌鸦们疯狂地叼着他的衣服,裤子已经被撕掉半截。
大尉帝国堂堂的大皇子殿下如果被一群鸟儿给叼死了,岂不太窝囊了?尉尚想死想过千百遍,唯一没有想到他可能会以如此的方式死去:变成食物,化成一堆粪便。
借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尉尚紧握匕首,侧过身子朝背后一划,又有几只乌鸦被锋利的匕首划破肚皮。其他乌鸦们哄一声躲开了。
尉尚站起来,拔腿再次跑起来。
“嘎嘎嘎……”叫声中夹杂着恶毒与疯狂,它们再次对尉尚发起冲锋。鸟为食亡,它们为了一口新鲜的食物,已经丧失了理智。
尉尚拼命向前跑,现在他没有时间去辨别方向,只要能避开这些乌鸦,他宁愿泡在河水里。
跑着跑着,尉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挣扎地站起来准备接受乌鸦疯狂地报复时,蜂拥而来的乌鸦们好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竟然不能飞近尉尚身边。他们之前好像被一层透明的坚实的屏帐给隔开了。
尉尚环顾四周,除了石砾铺满地面,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尉尚收起匕首,对着乌鸦喊道:“有本事过来啊!死畜生!”
尉尚不可能再退回去,只能向前走。这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包裹起来了,形成一个无形、透明的“膜”。外面的东西进不来,但尉尚很纳闷自己怎么能轻易进来了。难道这道屏障只挡畜生,不挡人类吗?
越往前走,石砾越多,越来越大,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尉尚来到一片石林。
“石林”,顾名思义,是由石头矗立起来的石群,林林总总,有大有小。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有孩童般大小,离远看像极了一个个人类站在那里,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妇女。仔细看去,这些像人的石头竟然也表现出类似人类的表情,有高兴,有欢喜,有忧愁,有哀伤……每一块石头好像都有着自己的故事,都有着自己的表情与动作。
这到底什么地方?这些石头是人为的吗?如果是人为的,为什么要建造这么一个地方?
他掏出匕首,缓步向前。他生怕这石林后面突然出来一只猛兽。他是吓怕了。经历的事多了,人的胆子就变小。三杆子送给他的这把小刀还真有大用处,如果走出魔邪山,定要好好谢谢三杆子。
除了数不清的石头,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很奇怪这像人模样的石头竟然没有一块相似之处,像是人故意雕刻而成。那这些石头的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雕刻这些石头。如果要雕刻,为什么不把这些石头雕刻得更像人一些。
尉尚找到一个破烂的石埤,尉尚擦了擦石埤,石埤上刻着四个沧桑古老的大字:魔邪石林。石埤下面刻有一行小字,皆是古文。
尉尚在皇宫里被太傅管教严厉。皇家私塾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皇宫里有着外界所没有的学习优势与学习资源。尉尚兴趣广泛,涉猎众多,学习不少古文籍,了解过大贺州的上古历史,并钻研过古文字。石埤上面正好是大贺州的古文字,上面写着:入石林,悟生死,出轮回。
这古文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何人所刻?不知道。从文字的历史悠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