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血色光芒自西方映射,初升之月的银辉与之交会,这是红与银的世界,诡木林立,寂静无声。
一个白衣白面书生缓步其中,背负长剑,淡然处之。
忽然,一缕黑芒袭来,狠狠地撞击在他背部,将之击倒,再无声息。
“你是谁?”一个略微虚幻的白衣人漠然看着眼前之人,那是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黑影,浑身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黑影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自顾自的打量着周围。
那是一方雾霭迷空的世界,四周充满乱流,还有些许散发惊人气息的剑气,在那中心,有着一片黑色,深邃的黑。
黑影看着那里惊喜的说:“想不到你居然是个缺命者,竟也开辟了一方真界,凝成虚灵,真是天助我也!”
白衣人皱眉道:“你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了!”
白衣人想到了什么,不屑的看着他,“无胆鼠辈!区区残魂,也敢口出狂言。”
“不过一个没有命泉的废人,还敢猖狂。”黑影冷笑一声,身形掠起,写意的走向白衣人,好似手到擒来。
看着越发靠近的黑影,白衣人伸向剑柄,眼神微凝,而后猛然拔出,悍然劈下。
“啊!”
黑影惨叫着后退,捂着胸腹惊道,“不对,你竟是个修士,这怎么可能,你没有命泉,如何修炼?”
黑影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而后狰狞道:“那又如何,将你夺舍后,自然尽数分晓。”
说罢,黑影陡然胀大,化作一团硕大的黑雾,其中隐隐传出阵阵兽吼,诡异无比。
白衣人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剧变,惊疑的看着眼前的黑雾。
“就算你能修炼,但你已自封,又岂是我的对手!”
黑雾咆哮,冲向白衣人。
白衣人见状竭力施展,奋力抵挡。
纵然剑术精妙,但虚灵状态下终究是无根之萍,后继无力难以持久,而那黑雾又颇为诡异,种种出乎意料的攻击防不胜防。
白衣人颓然松开手中的长剑,放弃了抵抗,苦笑道:“本想看看天下苍生,不料竟折命于此。”
话音落下,白衣人轰然爆碎,化作虚无。
树林里,倒地的白衣人陡然坐起,带着诡异光彩的眸子看向四周,而后仰天长啸,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直破云霄,引起天雷激荡。
“我回来了!”
“白衣人”斩钉截铁的吼道。
“给我死~”
“我死~”
“死~”
就在白衣人志得意满之时,天地间瞬起滔天水浪,狠狠拍下,同时还有一声充满恨意的,女子的咆哮。
“啊!”
就在即将被水浪碾碎之时,白满川陡然惊醒,坐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缓过劲的白满川看向窗外,稀疏夜星点缀着夜幕,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么久了,这该死的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白满川苦恼的挥拳,算算时间,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了,可这每天晚上都要做的梦真的让人很困惑。
“到底想表达什么嘛!”
白满川嘟囔着,穿衣起床,叠被洗漱,之后点火做饭,。
蹲在门口就着月光与初日的微芒吃了自己的,刷了碗,余下的饭菜温在锅里留给狗蛋一家,白满川挑着扁担去往村里唯一的水井处。
一年时间的相处,白满川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村子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吃白饭,便自告奋勇的承担了给钟锤的铁匠铺挑水,给秀琳姨药铺后的药田洒水,清扫村子路面的活计。
所幸村子不大,整个村子差不多只有七八十人,对于白满川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干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坐在清源山上的白满川看着村子里来往的村民,一时间神游天外。
一年的生活,已经让白满川感受到了这个村子的不凡之处。
不说那铁匠铺被钟锤日复一日锻打却不见丝毫变化的神奇矿石,也不提那秀琳姨出神入化,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医术。
更不用提那散发着神秘厚重气息的葬界阁,以及时时刻刻都隐于附近的兄弟二人,还有那再没见过的老者。
只看那些村民就能感觉到村子的与众不同,因为白满川发现,基本上每个村民都有着开山裂石的能力,再不济,也是有着九牛之力。哪怕是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松抱起数倍沉重与己身的石块。
这让不过二十多岁的白满川很是尴尬,因为在这个充满怪人的村子里,自己这个正常人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族长”
村中央,钟独秀兄弟二人垂手立在一座木屋门前。
“怎么了?”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老者站在那里,“不知道我正修炼吗?”
钟独秀闻言苦笑,“族长,你又忘了,现在差不多该启灵了!”
老者听了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所谓启灵便是开启小一辈的熊孩子们的命泉,使之踏上修行之途,在承天大陆,无论是哪里,这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
“看来是我又忘了,哎呀,年纪大了,一修炼就忘了时间。”老者唏嘘慨叹,“那便开始吧!”
“那个”
钟独秀犹豫了一下,“我觉得白满川有点不对劲。”
老者闻言眉毛一挑,“你也感受到了?”
“嗯,之前我误以为他是外来的贼子,正要出手,他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感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