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家里上上下下大人们几乎都没睡觉,修文一直不停的咳血,脸盆里血红的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倒,是个正常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嘴唇的血色明显变得越来越苍白。
景年从赌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听自己的老婆告诉自己,大哥从赌场回来没多久就一直吐血,这让他很诧异,他觉得大哥不是那种因为抵押了自己手里的铺子,一时想不开而吐血的人,他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今天大哥在赌坊喝了一杯茶,觉得很可疑,当年他亲眼看见有人在赌坊喝了一杯茶,当场吐血而亡,心想,不可能的,胡家虽恨景家,也只是想取财,没有理由要致大哥于死地。
越想越不安,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可刚走到大哥家院子门口,就被丽珍一早吩咐的下人们拦住了,他呵斥了下人,想硬闯进屋看看大哥,可是被丽珍听见了,急忙赶过来拦下了,她用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景年,她恨他,恨之入骨。
并严词厉句的对他说:“这景家上下谁都可以进这个门,唯独你不可以。”
景年还是不放弃,毕竟大哥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自己唯一的兄弟,也是唯一首可能让他待在这个家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处境就更难了。
“大嫂,我就是想看看大哥病得怎么样了?你怎么这般无礼呢!”景年有点心急,并没有想太多。
“我就是这么无礼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清楚,你大哥的病自会有大夫治疗,不需要你在这假模假样。”景年一听感觉大嫂好像知道了些自己的什么事了。
“我做了什么,我自己的亲大哥生病,我连看看的资格都没有吗?”景年还是有点不罢休,要看到大哥,他才心安,怕若真是那杯茶有毒,大哥的处境就难了。
“如果你不想你大哥好了后,把你赶出景家大门,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自己房里待着,否则我现在都可以让人把你一家子撵走。”声音虽小,却每一句的眼神都能威慑到景年,她不想让修文看到景年想起那件事,会加重咳血。
景年一听,立马不敢有任何回应,他是了解到大哥的脾气,更是了解大嫂的脾气。大哥虽然好说话,但是对大嫂却言听计从,大嫂是言出必行的人,她一向不敢惹。
“那现在大夫看得怎么样,怎么说的,大哥是因为什么原因病倒的?”景年就想确认大哥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和那杯茶有关。
“大夫说,是被人气的,所以你最好走远远的,如果你不想你大哥和你爹一样被你气走的话。”丽珍句句都在驱赶着景年。
“那就是好。”景年一想不是因为中毒了就好,发现自己讲错话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等大哥好些了,我再来看他。”说完,景年畏畏缩缩的回去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从大嫂的言语中,感觉到和自己有那么一点关系,便不想往枪口上撞了,否则以大嫂的脾气,肯定没什么好,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打起来。
门口的血一盆盆的往外端,是个正常人也会经不起这么折腾,大哥这次肯定是病的不轻,从大嫂的眼神中也看得出来,可是这吐血症太突然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怕大哥的病和胡家有关,早年间大嫂和胡家接下过节,胡家一直在针对我们景家,怕就怕这次他不敢往下想,如果大哥真的只是被自己气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