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未曾回过神来,皇帝却执起了丝帕,看着上面所绣的字,微微蹙眉,即便上面所写的词是表达男女之情的,却也不能由此说明此事与皇后有关。
“皇额娘您到底在说什么?”皇帝微微蹙眉道。
“皇帝,你被皇后与令嫔骗了,令嫔入宫之前住在富察府一年,早已与那傅恒私定终身,令嫔进宫后更是在皇后宫中常常与傅恒相会,举止亲密,皇后对此事定然一清二楚,她明知傅恒与令嫔有情,却瞒着皇帝,让令嫔成了皇帝的嫔妃,其心可诛!”太后确实被气急了。
皇后闻言挣扎着要坐起身来,被皇帝给拦住了。
“皇上,绵奕的额娘与本宫有旧,本宫才命傅恒收留她们母女住在富察府的,傅恒那时候在宫里做侍卫,一年也未曾回府几次,怎会与令嫔私定终身,更何况令嫔入宫后,皇上便将傅恒派往山西做了巡抚,又岂能在臣妾宫中与绵奕私会,即便傅恒入宫觐见臣妾,绵奕那时候是后园子的三等宫女,根本没有资格在臣妾身边伺候,若皇额娘不信,大可审问臣妾宫中的奴才们!”皇后又气又急,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颤声道。
皇帝也未曾料到太后竟然会说傅恒与魏绵奕之事,脸色也猛地变了,原本他不当做一回事的丝帕,此刻外的刺目,自然,稍稍冷静后,皇帝便知这不是魏绵奕的。
“皇上!”皇后深怕皇帝会相信太后的话,轻轻摇着皇帝的手臂。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皇额娘只怕是误会了,令嫔早就和朕讲过她曾经住在富察府一年的事儿,朕也派人查过了,她与傅恒之间并无私情!”皇帝说到此,扬起手中的丝帕,沉声道:“皇额娘,仅凭一个丝帕便认定令嫔与傅恒有私情,也太过草率了,更何况这丝帕也不是令嫔所有,令嫔女红向来是很差的,常常向她宫里的陆贵人请教却丝毫未曾有长进,她要是能绣得出这栩栩如生的梨花,朕倒是有些意外了!”
一旁的娴贵妃闻言,心中对皇帝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怨恨,在木兰围场时,她便偷偷告诉皇帝令嫔与傅恒有私情,皇帝不仅不信,还大大斥责了她一番,让她不许再提,可她知晓皇帝是多疑的人,定然会怕人去查,令嫔入宫前与傅恒之间的事儿在富察府本就不是秘密,定然会被皇帝所知晓,她等啊等……等了不知多久却未见下文,此时看来,皇帝果然是在包庇令嫔。
她不明白,皇帝为何偏偏对令嫔那般的包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不追究,而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情意。
太后闻言,也觉得自个太过草率了,但此时却拉不下脸了,冷声道:“皇帝,哀家决不允许后宫出现任何的纰漏,这是大事,不管是否属实,都要好好的查一番,还有皇后此次遇害的事儿,都和令嫔脱不了干系!”太后脸上满是不快。
“是,皇额娘,朕会命人查!”皇帝应了一声,才笑道:“皇额娘,这丝帕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后此时也不想说她派人去杀魏绵奕之事,可她身为太后也不能编出谎言来欺骗自个的儿子,顿时有些为难了,立于一旁的娴贵妃只得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这是一日下朝后,小太监在傅恒身后无意捡到的,便呈给了太后娘娘!”
“是吗?”皇帝看着娴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厌恶,此事定然是娴贵妃在后头煽动太后,须知上次在围场便是娴贵妃告诉他魏绵奕与傅恒之事。
上次与绵奕闹得那般的不快,皇帝心有余悸,自然不愿再提起此事,可如今娴贵妃却紧抓着不放,还将太后给拉下水来,实在是可恨。
而此时,醉心苑中,太后派去的人正在搜查,众多侍卫们将魏绵奕身边的奴才全都赶到了院子里。
“还有谁不在?”为首的太监马仁毅喝道。
静绮等人皆低着头,不敢言语,片刻后,粗使的小太监才站出来,颤声道:“启禀公公,冰若姑姑与小易子公公不在,还有青颜姑娘!”
马仁毅自然知晓冰若与小易子此时在魏绵奕身边,因此便对手下的人喝道:“去把那个叫青颜的给本公公找出来!”
此时,青颜正躲在寝殿的桌子下,一把一把的将木盒子里的药丸往自个肚子里吞。
今日本就是青颜与魏绵奕一道去给皇后送木瓜水的,后来出了事,冰若赶来后,她见情形不对便偷偷溜出去侯在了碧水云天外头,后来魏绵奕被皇帝下旨打入冷宫,冰若在吴书来的吩咐下跟去了,临行时却瞧见了青颜,便吩咐她回醉心苑后将放在柜子中的木盒给秘密处理了,因冰若走的很急,青颜并未听清是哪个柜子,却也不敢怠慢,立即飞奔回醉心苑,在寝殿中翻箱倒柜,但又不敢惊动寝殿外的奴才们。
出了这样的事儿,青颜自然知晓主子是被人算计了,而醉心苑这些奴才之中,定然有人背叛了主子,冰若既然叫她处理了那盒子,想来是异常重要的,决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因此她决不能让有心之人察觉到。
可她小心翼翼将所有的柜子都翻遍了,也没有瞧见冰若所说的紫檀木盒子,无奈之下只好赖着性子将寝殿内的柜子又细细的寻了一遍,终于在装主子小衣的柜子下的夹层中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找了出来。
她并不明白,冰若为何要让她处理了这一盒子药丸,但她却没有丝毫迟疑便想将这药丸找个地方埋起来或者倒入湖中,可她愣是没有找到机会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将这药丸给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