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从她醒来一直便苦恼的事情是,她重生在了魏绵奕的身上,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了,也显得诡异,但它就是发生了,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那么,她附身在了魏绵奕身上,那真正的魏绵奕又去了哪里。
从容羽和流勉的态度来看,魏绵奕也并没有发生大病一场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死了留下身体被她“夺舍”的现象。
从容羽的话里来看,魏绵奕自从产之后,虽然有些心灰意冷,但身体却没有大碍的,只是睡了一觉,然后再醒来魏绵奕就成了她弗笙。
既然魏绵奕没死,那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她开始的时候,本是怀疑,她和魏绵奕大概是灵魂互换了,既然她重生在了魏绵奕的身体里,那魏绵奕也许就重生在了她的身体里。
但是她今却亲自去重华宫确认过了,她的身体真真正正是死了,毫无生饶气息,连身体都微有些腐烂。
那就是,魏绵奕不可能在她的身体里。
弗笙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不通啊想不通!
身后的容羽见自家主子“暗自伤神”的样子,委实有些心疼,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披风披到弗笙身上,轻声对弗笙道:“娘娘,夜深冷,您的身体还没有大好,您还是跟奴婢回去吧……”
张了张嘴本还想再加一句“皇上看到了要心疼的”,结果想到皇上此时在偏殿与娴妃还不知道怎么样的你侬我侬呢,提了皇上只恐会让主子更加伤心,于是又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然后心里却又再次为魏绵奕伤心起来,自家主子真是可怜,在国公府的时候,娴妃这个庶女就爱事事压着自家主子这个嫡女一头,如今进了宫里,娴妃又从自家主子身边抢走了皇上。
弗笙此时并不觉得冷,想法,反而觉得燥得很,于是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将身上的披风抖掉,道:“别给我……本宫披着,本宫不冷!”
容羽弯腰从地上将披风捡了起来,看着仍面『色』憔悴趴在栏杆上的弗笙,张了张嘴仍想什么,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从她手里接过了披风。
容羽抬眼望去,接着大惊,正想屈膝行礼。
结果头上的人却用眼神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让开。
容羽只好屈了屈膝,然后弯腰徒了后面去。
弗笙仍还在想自己的心事,想魏绵奕,想自己,还想了太后和弘历。
而这时候,又有一双手将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弗笙正觉得容羽有点烦,有些不耐的转过头去,一边道:“本宫已经了不冷了,你是不是听……”,结果一句“你是不是听不懂本宫的话”还没完,接着就见到了拿着披风披到她的身上,一双眼睛正深沉的看着她的弘历。
弗笙愣了大概两秒,然后反应过来,喊了一声“皇上……”然后慌慌张张的准备弯腰下去行礼。
弘历伸手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臂扶住,不让她屈膝下去,然后对她柔柔一笑,眼神中带着柔光,道:“凉,怎么不多穿两件衣裳。”
弗笙听着却鸡皮疙瘩了一下,委实不习惯弘历的“柔情似水”。
别胜新婚,她还道他和靖瑶在偏殿里,少也得呆到明早上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弗笙有些恶毒的想,莫非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行不了宠幸之事?
第九章深情
在弗笙还在暗地里吐槽的功夫,弘历已经将披风裹到了她的身上,手指灵巧的将披风的带子打了个活结,然后牵着弗笙在栏杆前坐了下来。
弗笙皱了皱眉,又有些愁眉起来,她从不知道魏绵奕跟弘历相处的方式,跟弘历呆久了,难保不『露』出点马脚,让弘历识破出来。
弗笙忍不住在心里唉声叹气一番,他怎么就不在偏殿好好的陪着他的心肝肝,非要跑到她身边来。
弗笙在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仔细想着魏绵奕往日的『性』子,然后揣测着她在弘历面前应该会怎么样的表现。
弘历见弗笙垂着头在出神,显然有些不满,微微皱了皱眉,将另一只手一起握了握她的手,暗暗的使力将她的注意力引回到他的身上来。
弗笙连忙回过神来,而就在她抬眸的功夫,却看到了弘历『露』出袖子的一截手腕——实话,弘历这个人长得丰神俊朗,那截手腕也是极其好看的,白皙修长,结实有力,像是白玉一般,坚硬却又温润。
但是弗笙关注的地方不在这里,而在于斜横在他手腕上一条大概三寸长的伤口。
那伤口大概是被匕首或者簪子这样的利器所伤,伤他的人大概还用了些劲,看起来还挺深。如今已经结痂,粉『色』的痂肉横在那里,显得还有些恐怖。
弗笙还在想着是哪一个牛人敢将皇帝老儿伤成这样,然后弘历也发现了弗笙在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口,倒是笑了笑,道:“全下也就只有你敢将朕伤成这样。”
弗笙听着差点没让自己的下巴脱掉,感情这伤口竟然是魏绵奕弄的,没想到魏绵奕的『性』子还挺泼辣啊,倒跟她往日在外面表现出来的冷若冰霜的『性』子不甚一样。
弘历大概是怕这伤口吓着弗笙,伸手拉了拉袖子将伤口遮住,继续温柔道:“那日你拿着簪子刺向朕,恨朕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朕,倒是真的将朕气狠了。朕以为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总该是明白朕的心意的。”
弗笙此时除了震惊是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