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握了握她的手,扶了她在床上做好,又道:“还是将你吵醒了?”
弗笙翻了翻白眼,吵醒她算什么,这样三更半夜的装神弄鬼将她吓醒才叫恐怖好吧,简直是要人命呐!
弗笙不知道弘历这三更半夜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床头盯着她是想干什么,所以也不敢先话,只是看着弘历,等着他先开口。
弘历见她已经坐起来,倒是从床上站了起来,背着身走到旁边,将一方烛台里唯一燃着的蜡烛取了下来,然后将那支蜡烛又将寝殿另外的几盏烛台都点亮。
火红的蜡烛升起黄蓝『色』的火焰,将房间一下子都照亮了起来。
寝殿里安静的,唯有蜡烛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以及照在地上和墙壁上他和她的身影,各自形单影只。
弗笙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咽了咽口水,然后想开口找点话来,道:“皇上来延禧宫,怎么不让宫人提前一……”
“声”字还没完,弘历却又表情阴阴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却仿佛随意般的问起道:“有人告诉朕,你今日在御花园跟傅恒私会了?”
弗笙听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急忙开口否认道:“皇上听谁的,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傅恒这王鞍,真是害人不浅。
她就嘛,这弘历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还什么带她离开皇宫,带着她找死还差不多。
知道她和傅恒在御花园见过面不难知道,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弘历知不知道傅恒在御花园跟她的是什么。
弗笙心翼翼又带着些讨好的看向弘历,笑着解释道:“臣妾今日在御花园是碰到了周二公子,不过是碰巧遇上然后了两句话而已,当时臣妾身边的宫女都在呢。”着又心的试探道:“谁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冤枉臣妾和周二公子?”
是靖瑶?还是别的什么人。她就知道,这后宫的女人没几个是好人。
“臣妾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皇上可不能不相信臣妾。”
弘历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既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她。
有烛泪从灯芯上滑落下来,落在他的手上,滚烫的。
但弘历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怔怔的拿着那根蜡烛,眼睛望着另外一根蜡烛的火焰发呆。
他怔了一会,才又开口道:“傅恒在御花园跟绵奕了些什么?能跟朕吗?”着顿了一下,又多加了一句,道:“绵奕放心,不管他跟你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也不会怪罪于他。”
弗笙手心微微有些冒汗,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故作轻松的道:“没,没什么,就是客套的寒暄了几句,问了臣妾几声好,臣妾也代皇上向周大将军问了好。”
弘历的声音毫无起伏,道:“是吗?”
弗笙点零头,过了一会才想起弘历背对着她,她点头他根本看不到,于是又开口道:“是。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召周二公子来问一问。”
弘历道:“不用了!”
着将手上的蜡烛放回烛台上,然后转过身,看到横在脚边的一个高脚几,却突然十分用力的踢了一脚!
高脚几上『插』着桃花的梅瓶跟着高脚几一起摔落了下来,发出“哐当”“砰”的声音,梅瓶四分五裂,今日才新鲜『插』上的桃枝散落在地上。
弗笙看着吓了一大跳,“啊”的惊呼一声,接着又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将声音捂回去,睁大了眼睛,害怕的看着弘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下。
弗笙这才看到,弘历的目光阴沉得有些恐怖,里面蕴含着重重的暴躁、愤怒、不甘,大约还有一点伤心,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果然男饶自尊,是半分都伤不得的,更何况她这个令妃,仿佛还在给他戴绿帽子——尽管她也冤枉得很!
这一刻弗笙毫不怀疑,或许弘历下一秒就会想要杀了她。
可是弗笙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弘历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睛里的各种情绪又渐渐隐回了眼底,脸上重归于喜怒无『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后声音毫无波澜,却又仿若带了些温意的道:“是朕不心踢到了桌几,吓着你了?”
什么不心,弗笙刚刚看得清楚,明明是他盛怒之下故意踢倒的桌几。
不过弘历这样,弗笙也乐得顺着他的话往下,将这当成一个意外的事故,勉强的笑了笑,道:“晚上光线不好,的确容易撞到桌椅。”又道:“让宫人进来收拾就好了。”
着对外面守夜的容羽喊了一声:“容羽,容羽。”
寝殿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止容羽,还有高无庸。
两个饶脸上都有着慌张的神『色』,显然也听到里面桌几和花瓶摔下的声音,正担忧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弗笙指了指地上摔碎的梅瓶,道:“把碎片扫出去,免得扎到脚。”
容羽道了声是,然后和高无庸一起将高脚几扶了起来,将地上的碎片和桃枝都收拾起来,用帕子包着手将地板上的碎片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站起来垂着头,等候弘历和弗笙的下一步吩咐。
弘历挥了挥手,让殿里的宫人都出去。
高无庸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弘历一眼,带着容羽和其他宫人一起离开。
容羽离开之前,悄悄的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弗笙,却被高无庸用目光示意赶紧出去。
寝殿的门重新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