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住在这揽月阁的令妃因被太后查出是妖,趁着皇上御驾亲征,带了一大堆的人将令妃给『逼』得硬是自刎于此。和我们一同长大的明玉和珍珠为了令妃抵抗太后,最终就是在这儿葬身火海的。”
“葬身火海?”
“嗯,是她们自己放的火,为了不让太后把令妃最后留下的杂物都带走,她们竟就在这院中被活活烧死了。这里被烧毁后,皇上回来又命人重新建了,还必须得按照以前的样子造,只可惜外面的构造已经毁的不成样子,只好变了格局。
令妃龙颜大怒,竟迁怒于太后将太后禁足在了寿康宫。
事后,皇上带着一群人出了一次宫,三四后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将后宫的妃子全数散尽了,不肯的都打入了冷宫,宫内无人敢多,大臣们也个个不敢言,一直到今日,皇上都没再宠幸过任何一个女子。”
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不是弘历让她们的,如果是……那么他成功了,她的心痛了,再一次因为他做的痛了。而最打击她的,是明玉和珍珠,原来她们已经死了,为何这么傻?
她都离开了,她们还要为她守着那没有的东西,那把火烧了曾经的延禧宫,也烧伤了魏绵奕的心脏。她一直不想欠别人,可却一直都在亏欠,从最初的情爱,到最后的生命。
然而,弘历竟为了她散了后宫!一个君王,即使不好女『色』,也要传宗接代,他竟就如此轻易的遣散了他所有的妃子,值得么?他那时都已经知道了她死的消息,却还是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我该怎么办……”魏绵奕倒在床上,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刺杀弘历的!可却一进宫就发现了那么多令她无法抉择的事,弘历真是狠!他这是在报复么?故意让她内疚,故意让她痛啊!
整整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全子便一身太监服的立在门外口传魏绵奕入了养心殿。
她依旧面蒙薄纱,一身红衣。而弘历,正一脸严肃的站在离她十尺的地方。
“民女樱雪舞叩见皇上。”魏绵奕入殿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弘历之时,还是隐隐漏掉了一拍,但她心知此时绝对不能表『露』分毫,遂很快的依了宫里的规矩,俯身跪下。
弘历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声音如此之像!身形如此之像!心脏快的几乎崩裂,一瞬间与魏绵奕的回忆猛的撞向大脑,眼中是俗世的沧桑,湿了湿,却稳定的停在了框内。
莫非真的是绵奕么?她没死?还是死而复生?可她为何她是樱雪舞,为何见到他没有一丝的反应,为何浑身透着一股寒冷的陌生气息!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台下的人儿低着头静候着他的平身。此时此刻,两饶心里皆是汹涌如『潮』,可他们都在忍,好似在等待着对方的妥协一般。
“抬起头来,将面纱取下!”最终,弘历却只下了这句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控制,却控制不住。
“是。”魏绵奕并未做任何停留,事已如此,僵持这么久,无非只是给对方一个喘息的机会罢了,可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无畏无惧。反倒是越抵抗,越会显得她虚假了。
话音刚落,那道红『色』薄纱,便顺着魏绵奕嫩如白瓷的右手飞下,轻随的好似蝶翼一般轻拂过魏绵奕的侧脸。
“绵奕!”弘历蓦地发出一声哼,身子猛的向后退了数步,眼中满是不可信的惊异,和无措!如此像!竟然会如此像!
他不敢一『摸』一样,眼前的女子比当年的魏绵奕要美得多,多了一份冷然、多了一份妖冶、更多了一份曾经没有的成熟和惊艳。而她是那般坦然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无措,和失魂落魄,竟没有一丝的反应……
会是她么?他不禁开始怀疑眼前的女子,尽管如此相像!尽管她美得如仙而至,可她身上没有魏绵奕的一丁点儿味道……
“是……绵奕么?”到最后,他『乱』了,慌不择言,竟开口向她索取那最终答案。
可她,仍是一脸孤傲,双眸紧盯着他的,坚决而肯定的再次道:“回皇上的话,民女是八大胡同舞姬,樱雪舞。”
樱雪舞……好美的名字,如他的绵奕一般美,可她却……她——不是她!
“樱……雪舞?”
“是。”
“如此,起身吧。”弘历沉声道,话语中似乎带着些失望。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不会认的吧。可倘若是她,她为何愿意再次进宫呢?若不是——他,此时又该作何决定?
“你是本国人?”弘历看着眼前恭敬有礼落落大方的魏绵奕没再多想,只是转身向金榻走去,淡然坐下。
“不是。”
“哦?那你祖籍何方?”
“民女本是沁疍人,因沁疍国民弱,两年前被俄国兵灭,遂家中无多者,一人逃至大清殇城,将死之际被八大胡同花妈妈收留至今。”魏绵奕回答的缓慢而顺畅,丝毫没有任何停顿,口中似有似无的气息竟让人猜不到遗漏。
叶士早已算定弘历会问她自何处来,便翻阅大多书籍,查的这样一个国。沁疍国人稀,位于俄国外围,世间少有人知,而此时又已被灭,要查出当初是否有无此人,难。
“你会些什么?”
“会舞。”
“除了舞呢?诗会么?琴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