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心中同样悲凉,自己二十六岁才得了永琰,却从出生便体弱多病,常年吃药。弘历想将魏绵奕揽入怀里,却被魏绵奕一把推开:“皇上还是快回翊坤宫吧!省得玫嫔那里出了什么事怪罪到延禧宫头上!”
弘历心里生气,血气上涌,又攥着拳抵着口鼻咳嗽起来。魏绵奕也有些后悔,话说重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弘历也左右为难。
魏绵奕上前给弘历抚背,却发现弘历嘴唇有血迹,魏绵奕急忙翻看弘历掌心,血!魏绵奕的泪顿时涌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的,对不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抱着一丝侥幸。
弘历却很平静:“前年,开始只是痰中带血,后来渐渐地开始咳血了,是痨病。”魏绵奕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
弘历也是两眼泪光:“虽然是不治之症,朕贵为天子,天下名医任朕差遣,人参鹿茸任朕服用,好好养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快别哭了!朕看着难受!”
魏绵奕赶紧擦干眼泪,隐忍着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弘历上前要把魏绵奕揽入自己怀里,魏绵奕却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粘了血迹的唇。
翊坤宫这边不断地派太监过去,这会回信的太监刚刚汇报了延禧宫的情况。玫嫔听了太监的话气的发抖:
“亲嘴了!光天化日,当着那么多宫女太监的面懿妃居然敢勾引皇上亲嘴!不要脸的贱货!”
玫嫔身边的桃子:“娘娘,您消消气,千万别动了胎气!”玫嫔却顾不上考虑孩子,打从圆明园皇上撞见懿妃私会和亲王便一直冷落着,这八九个月里,从未召幸,也几乎未曾踏足延禧宫。
这次十五阿哥生病,看着架势懿妃是要因祸得福了,天花虽是大病,却也不是人人都会因此丧命,自入关到如今百年里一直在研究治疗之法。十五阿哥恐怕没那么容易早夭。
要是懿妃再因十五阿哥这场病得了皇上垂怜,自己肚子里的恐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玫嫔焦灼万分,决定兵行险招,让桃子把之前小乔子从江湖野郎中那里弄来的药拿了用温水化了。桃子战战兢兢:“娘娘,还不到月份,娘娘为何这么着急……”
玫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能凭微弱优势胜过和亲王吗?先皇最爱宫亲王,却最疼早产的皇上!我要让我的二阿哥踩着十五阿哥出生!”
玫嫔吩咐下去,让人准备轿撵,玫嫔挺着肚子刚刚出翊坤宫门,弘历的轿撵便到了。
弘历问:“刚刚还喊着肚子疼,催着让人过来,这会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儿啊!”玫嫔神情张皇:
“皇上,臣妾听说十五阿哥还病着,懿妃姐姐却累得都倒下了,心里不安,准备过去看望!”
弘历上前挽住玫嫔,转身准备回翊坤宫:“不必了,天花会传染的,你现在有孕,身子弱,要是不小心染上了可就麻烦了!”
玫嫔苦着一张脸,之前打听过了这药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延禧宫,自己不就白吃了这苦头,冒了这险了吗!
桃子已经让人将药碗偷偷丢进后院枯井,派出去的小乔子偷偷溜到延禧宫后门,延禧宫里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小乔子低着头,袖子里揣着腰包,浑身哆哆嗦嗦。
小乔子刚刚踏进院子,就被眼尖的小李子瞧见了,小李子一个眼色,小乔子便被后面进来的两个侍卫摁倒在地上。
小李子将小乔子上上下下搜了个遍,除了两个药包,没有其他可疑物品,将人暂押延禧宫,同时派人密报给皇上。
玫嫔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脸色越来越苍白,弘历发觉不对劲:“玫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来人,宣尤德重太医!”
玫嫔心里越来越紧张,之前听说这药喝下去见效很快,自己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千万遍如何将自己早产的欲加之罪套到懿妃身上。
可是,如今自己好端端地在自己宫里安坐着,却忽然早产,皇上难免会疑心,希望小乔子办事能周到些,不要露了马脚。
延禧宫这边传信的太监到了翊坤宫,悄悄地告知了安德海,事情重大却又不能不顾及眼前的玫嫔,安德海凑到弘历耳边几句话说了事情的始末。
弘历脸色突变,尤德重太医也刚好赶到,玫嫔如惊弓之鸟,打了个寒颤,随即开始腹痛不止,尤德重太医诊着脉:“皇上,玫嫔娘娘恐怕要生了!”
弘历虽然生气,可是眼下护好孩子安然出生才是首要大事,翊坤宫里里外外开始忙活起来。
永璐出生
江湖野郎中的药效力很猛,不过阵痛了两个时辰,孩子便出生了,是个小阿哥,但是四肢青紫没有呼吸,小阿哥还有心跳声。
尤德重太医按压小阿哥的胸部,用力拍打小阿哥的屁股,小阿哥大哭起来,可以自主呼吸了。弘历听着二阿哥的哭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弘历:“朕听这孩子哭声洪亮,有大江大河倾泻之势,就叫永璐吧!”只是这孩子浑身青紫,看着实在忧心。
尤德重太医给二阿哥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皇上,二阿哥心肺有异,心跳极快,恐怕……”
弘历抱着刚刚出生的永璐,永璐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仿佛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弘历将手掌伸进襁褓,放在他胸部,这孩子的心跳速度超乎常人。
尤德重太医浑身发抖:“眼下只能先看看二阿哥能不能吃得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