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黎宴清楚的看到来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宫墨看到夕瞳和付霖这么亲近为好。
他侧了一下身，在确保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对着夕瞳悄悄使眼色。
背对玄关的夕瞳，逐渐领会到黎宴的意思，微微蹙起纤眉。
谁也不知道，付霖会做什么。
当然，也包括夕瞳。
他虽然喝了酒，但不至于神智不清，余光一瞥到宫墨，随即转过身去。
“宫将军回来的正好，我有很多疑惑想要向你请教，之前你并没中我的幻术吧，装了这么久，不觉得累么？”
夕瞳的小脸上满是茫然，完全不懂付霖的意思。
他竟然对宫墨用过幻术？
“你什么时候……”
付霖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那是她失忆前希望自己这么做的。
宫墨示意走道里的吴管家先下去，有些事他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看来，宫将军有话要对我说。”付霖扶着一侧的沙发坐下去，将头顺势靠在后背上。
宫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其说冷漠，倒不如说是从容。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你应该是司令的人，而医院的事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付霖首先想到的是战枭，难道是他给宫墨通风报信的么。
“是又怎么样，我为他做事只是履行当年的承诺。”
夕瞳不知道谁是司令，看看宫墨，又转向付霖。
两团愤怒的火焰，燃烧在黎宴的双眸里，“这么说，我师父的死……是你！”
宫墨适时拦在两人之间，阻止有可能发生的冲突。
“你师父是谁？”付霖漫不经心的睨了黎宴一眼。
黎宴伸出右臂，内侧复杂的蛇形纹身在灯光下透着几分黑色的神秘。
“黑道神偷霍平！”
付霖知道这个名字，三年前，司令要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驱动蛊虫进入霍平的房间。
他有个习惯，手下绝不留无名的亡魂，于是在此之前专门查证过霍平的身份。
“我做过的事，绝不否认，他的死确实是司令的授意。”
夕瞳拉住黎宴的胳膊，她担心他冲上去报仇。
黎宴的双拳攥的“咯咯”直响，师父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时，他的眼眶一点点红起来。
“为什么？”他忍不住吼出来，“我师父早已经金盆洗手，而且不参与任何政治争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在黎宴心里，师父是除夕瞳以外唯一的亲人。
一丝满是讽刺的冷漠，在付霖眼睛里隐隐荡开。
曾几何时，他也是古道热肠的少年，也曾被这世间的大爱温情感动。
只是后来见过的生死太多太多，多到让人变得麻木。
“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而生死，亦如此……要说值得留恋的，也只有……”付霖说着，慢慢转向夕瞳。
宫墨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过去。
夕瞳低了头，看到黎宴有些颤抖的拳。
他此时正沉浸在无法为师父报仇的愧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