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塔颤抖着转过头,看见瘦客眯缝着眼睛,正静静地看着自己。icV中的人都明白,瘦客和慈姑数年来的主要任务便是处置背叛者或者是失去价值的队员。对不少人来说,见了这二人就如同见了死神。
雪塔双腿一软,几乎是带着哭腔跪了下来:“瘦客前辈,您不会是来要我的命的吧?”
一旁的慈姑站到他面前,含笑说道:“雪塔,你怕什么?刚见着我们就以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是我们夫妻二人太过可怕,还是你已经泄露了icV的什么秘密,所以才那么心虚、惶恐?”
雪塔连忙说:“不不!我怎么敢?我绝不可能泄露icV的任何事情!”
“可我听说,维安局里有个叫付微的女人很厉害,不用严刑逼供,就能轻易套出别人心里的秘密。或许,你早就在不经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慈姑轻蔑地看着瘫倒在地的雪塔。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根本没见过您说的女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这条命都是鬼目先生的,我对他绝对忠心耿耿!”
“既然你都说了,你这条命都是鬼目的,你又何须在意生死?大可不必吓成这个样桌淅渌底牛将短刀移到了他的颈边。
跟随瘦客夫妇一同前来的鹿韭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一看就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贪生怕死成这个样子,也许早就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一个不堪重用的人,留着他有什么意思?”
雪塔吓得涕泪横流,匍匐在地哀切地说道:“不、不!留我一命吧。我愿意为你们当牛做马……”
慈姑阴恻恻地笑了,俯视着地上那可怜巴巴的人说道:“牛马我们不缺,倒是icV最近又缺用来试药的人了。”
雪塔见自己还有侥幸生还的希望,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脏兮兮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模样甚是狼狈。“只要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鹿韭怜悯地望着他,别有深意地说道:“只怕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他刚想把趴在地上的雪塔拽起来,便听见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瞧见正跌跌撞撞逃离的商陆。
他正准备举起手qiāng,便被瘦客喝止:“等等!鬼目说了,暂时不要动那个叫商陆的小子。”
商陆没有想到,他们好不容易从维安局逃出来,却会被自己人截击。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大汗淋漓,干渴的喉咙像着了火般疼痛。
他只顾奔跑,根本没有思考自己的目的地,待周围不见一个人影以后才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
商陆用沾满灰尘的袖子草草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眼中满是迷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能逃去哪里,维安局的人在追捕他,icV的人也不再相信他这个失败者,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处。
忽然之间,他想起那个在他困顿之时伸出援助之手的女人,那个像姐姐一般照料过他的“半夏”。
半夏姐,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抛下我的吧。
他默默想着,心中陡然升起一线希望。于是他连忙爬了起来,踏上了寻找半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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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柳未珂坐在顾思屹的病床边,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她对盛旷的怀疑。
顾思屹默不作声地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才说道:“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盛旷真的是icV的奸细,那他真是太会伪装也太沉得住气了。”
柳未珂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只是猜测,我倒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不管怎样,先不要和盛旷再起正面冲突了。耐下性子,他要真是奸细,也该露出马脚了。小珂,其实最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保护好你自己。你不要轻举妄动、引火上身,等着我。等我伤好了,咱们一起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弄个明白。”顾思屹握着柳未珂的手,耐心嘱咐着。
柳未珂说道:“我知道,你放心……白大褂,你、你这是怎么了?”她突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病床上的顾思屹剧烈地咳嗽着,他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单薄的身体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咳咳,我没事,你放心吧。”顾思屹勉强地笑着,用双手费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头部的伤口似乎裂开了,鲜血染湿了绷带,形成一片殷红之色。
“糟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顾思屹伸手拉住心急如焚的柳未珂,笑着说:“医生就在这儿呢,你还要到哪里去找?”
柳未珂险些要落下泪来,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嘻嘻哈哈的,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来探望顾思屹的苏巍在这时走进了病房,他神情紧张地看着面前那张惨白的脸,问道:“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顾思屹目光有些躲闪,攥着拳头强忍着不适说道:“没什么大碍的,你们俩都太大惊小怪了。苏巍,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安排给小珂?”
“我……哦,对,杨明主任说了,几个逃出去的icV犯人都戴着特制的手环,轻易无法摘下,咱们可以通过那手环里的芯片确认逃犯的具tǐ wèi置。小珂,你这就去局里和其他人汇合吧,帮忙抓住那几个逃犯。”苏巍意识到顾思屹想把柳未珂支开,连忙给她下达了任务。
“可是,顾思屹他……”
“我马上就去叫医生过来,未珂,这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医生呢,肯定会照顾好他的。你在这里继续待着,只会让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