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前,怒气冲冲的贺展翔敲响了邹虹别墅的门,他喝多了酒,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朝李谦晗嚷嚷着:“叫邹虹出来!让她出来见我!”
“我小姨她有事出门了,不在家。”李谦晗见一向文质彬彬的贺展翔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去搀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开。
“出门?我不信!你让我进去找她!你放开我!”
李谦晗慌张地问:“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干什么?我想为我的兄弟报仇!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身体好多地方都烧得像焦炭一样。就算醒过来也很有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知道吗!”贺展翔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是我的亲弟弟啊!我都不忍心看他现在的样子了……所以我不会放过邹虹的,就算她是你的亲人,我也不会饶过她的!”
李谦晗知道他心里难过,耐心地解释:“侯院长和你弟弟不是我小姨害的。你不要听信谣言好不好?”
“谣言?整个学校的人都在那么说,他们都和邹虹无怨无仇,会凭白无故地陷害她吗?他们还说维安局搜出了一个录音笔,证明邹虹确实有害侯院长的心思,而我弟弟,就这样无辜受了牵连!”
“不过是在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好不好?”
贺展翔推开了想要阻拦他的李谦晗,拎着酒瓶冲进了屋子,嚷嚷着:“邹虹,你快跟我出来解释清楚!既然敢做就不要不敢认,不要再做缩头乌龟了!”
他将手中的酒瓶重重摔在地上,接着他开始拍桌子砸板凳,甚至抄起高尔夫球杆砸向了鱼缸。鱼缸顷刻间四分五裂,水洒了一地,几条可怜的鱼在地上扑腾着。
“你别胡闹了贺展翔!”李谦晗有些气恼,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泼了他一脸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能不能理智一点!”
贺展翔依旧狂躁,愤怒地将她推倒在地,哽咽地喊着:“你要我怎么理智?我弟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凶多吉少,我要怎么才能理智啊!”
踉跄着倒地的李谦晗皱紧了眉头,看着被碎玻璃划伤的掌心落下泪来。
贺展翔看着李谦晗的眼泪怔住了,从头发一直滴落到脖颈及衬衫上的水也让他突然清醒了许多,酒劲儿渐渐弱了,暴躁的状态终于有所缓和。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愧疚地拉过李谦晗的手,不停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小晗,我、我喝多了,我心里太难受,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李谦晗擦了擦眼泪,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贺展翔愣了一下,仔细瞧了一下她的双手,目光里夹杂着疑惑和防备。他接着挤出笑容:“你还记得我们约定过毕业后去源城旅游吗?我想把这项行程提前了。等这些事都过去了,陪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李谦晗温言道:“当然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贺展翔点点头,起身时后退了两步,接着快速弯腰捡起他刚刚丢在地上的高尔夫球杆。他将球杆举在胸前,眉头紧锁,无言地看着他的女友李谦晗。
李谦晗察觉到他的异常,略有些紧张地问:“展翔,你怎么了?”
“不要靠近我!你是谁?你把小晗藏哪去了?”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我就是小晗啊。”李谦晗此时有些焦躁,但竭力使自己表现得冷静自然,走上前企图抽走贺展翔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贺展翔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质问着:“我和李谦晗从来没有约定过去源城,你如果真的是她,怎么没有意识到我话里的漏洞?”
“我,我以为你喝多了,脑子糊涂了,怕你生气就没敢质疑。再说了,随便是源城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陪着你的。”李谦晗强装镇定。
贺展翔见她还在狡辩,忍不住咆哮:“那你看看自己的手啊!小晗从小就苦练钢琴,手指虽没有明显的茧子,但是有些厚且发硬,手指关节也比你粗。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会留那么长的指甲,更不会像你一样做什么美甲!”
“李谦晗”因自己的大意而暗暗懊悔,这下好了,被正主的小男友发现了破绽。不过无妨,这点小状况,她宋知夏还应付得过来。
她终于收起了那副无辜的模样,笑容妖媚。“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连李谦晗的亲姨妈都没有发现我的破绽,结果竟然被你这个小子拆穿了。”
“你到底是谁?小晗在哪里?你有没有伤害她?”
“放心,她好得很,只是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而已。你这个小帅哥那么心疼她,我怎么忍心伤害她让你难过呢?”宋知夏用纤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
贺展翔表情厌恶地别过头去,说:“带我去找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宋知夏表面上笑意盈盈,目光却渐渐变得狠毒。她突然伸手狠狠扼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算什么,也敢威胁我?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我们已经把你兄弟弄进医院了,不怕再把你也整个半死!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的人就会一不做二不休,让你兄弟两个去地底下团聚!”
贺展翔的脸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虽说宋知夏是个女流之辈,但到底在icv里接受过数年的严格训练,而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