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柳未珂怎么样了,那里只留下一个不足为惧的曹慧慧和一个坐着轮椅的罗玦,她的安全应该不会受到威胁。想到这儿,顾思屹安下心来,平静地听着赵子跃挑衅的声音。
“一个大老爷们儿,长得那么俊干什么?”赵子跃用力拍了拍顾思屹的脸颊,继续叫嚷:“喂,醒醒了,你们维安局的人都那么中看不中用吗?”
“你就是把他的脸打成猪头也没用的,那麻醉针可以让一头牛昏睡上一天一夜。”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入了顾思屹耳中。
“呦,红头翁大哥来了!”
“别闹了,叫我名字就行。”
顾思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红头翁的真容,但是只能按捺下来,静静地倚靠着墙壁。他被赵子跃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胳膊和肩膀都非常酸痛。
红头翁问道:“宋知夏呢?”
“早回去了。”
红头翁冷哼一声,说道:“找完事就跑,把烂摊子留给我,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你别怪她,她也是为了帮我。我又不像你们icv里那些训练有素的成员,几乎个个身怀绝技。要是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家伙,恐怕早就被他抓进维安局了。”赵子跃笑着替宋知夏开脱。
“你倒是很向着她说话,怎么,喜欢宋知夏吗?我看她对你也不错,需要我撮合一下你们吗?”
“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赵子跃挠着自己的脑袋,竟然有一丝羞涩。
“没错,我就是开玩笑的。”红头翁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子跃,你喜欢谁都可以,但宋知夏不行,她是六月雪的女儿。你别看她现在愿意跟在咱们的后面帮忙,但她终究还是和自己的妈妈一条心。不管她的‘哥哥’喊得多亲热,我都不会相信她,因为她很可能将我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六月雪。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是六月雪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你为什么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算计你?你们终归是一家人啊。”赵子跃认为红头翁不免有些多疑。
“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六月雪,是害死我妈妈的人。我当然要防着她,不然下一个死在她手上的就是我了。”红头翁的语气透露出些许不耐烦,他需要的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手下,眼下的赵子跃已经不像从前一般百分之百听他的话了,这让他心生不满。
赵子跃一头雾水地问:“你妈妈……不是几十年前就冤死狱中了吗?鬼目已经找那个叫邹虹的女人报了仇了,和六月雪有什么关系?”
“两三句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只要记好,不要和宋知夏交往过密。子跃,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所以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不想看到其他人影响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信任,让我们生出嫌隙。”红头翁按着赵子跃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
赵子跃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莫名让自己心生寒意,忙不迭地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肯定听你的。”
“那就好,等我有朝一日接管icv并摆平维安局,你就会成了除我以外最受人尊敬的人。到时候,权力、财富、名望都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红头翁望着面前的赵子跃,语气十分真挚。
“我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只要让我在兄弟你身边有一席之地就好。我现在是你的小弟,这辈子就都是你的小弟,绝无二心。”赵子跃连忙表忠心。
红头翁欣慰地说:“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累了吧,走,咱们先一起吃个饭。”
“好,对了,罗先生怎么样了?”
“他没事,在客房里休息呢。”
赵子跃又问道:“和这个小子一伙的女人呢?他们应该都是维安局的吧,你怎么收拾的她?”
“哼,我把她留在那个密道里了。不过,以她的本事,应该可以逃脱。如果这点能耐都没有的话,她就不配做我的对手。这一辈子那么长,我想和维安局的人好好地斗一斗。”红头翁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着的顾思屹,笑容别有深意。“这icv和维安局里,都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真是好奇得我夜不能寐。不过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弄明白一切。也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世界都掌握在我手里。”
听着这两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门关闭的声音,顾思屹心乱如麻,他此刻十分后悔刚才把柳未珂一人留在了那里,害得她碰上了红头翁,并且被困密道。
顾思屹身处狭窄的杂物间里,他的手机早就被赵子跃拿走,他无法联系柳未珂或者局里的其他人,更无法指望琥珀能够进行定位。
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只看起来很廉价的黑色手表,他费力地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按了下上面的按钮,手表一侧便弹出了一个很小的刀片。顾思屹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解开了身上所有的绳子,把贴在嘴上的胶带一把扯去。他走到窗边,拉开落满灰尘的窗帘,长舒一口气:“还好是一楼。”他轻轻地打开窗户,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以后翻窗而出。
顾思屹正想蹑手蹑脚地绕到别墅的前面,便听见旁边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哭声。
那间房间的窗户是半掩着的,顾思屹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蹲坐在墙角里低声啜泣。那女子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双蓄满了泪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顾思屹还注意到她手臂和小腿上有很多伤痕和淤青,意识到她可能是被红头翁抓来这里的无辜女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