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和妈妈叙叙!

再有十几天就要清明了,我坐上回老家的长途车,我和他的点点总总如电影般的在脑海中闪过。想的更多的是这一年林林总总的伤心事。

窗外,光秃秃的树木向身后飞快的驶去,路旁的沟渠里流淌着井水,已有人家开始给麦田浇水施肥了。

我想到,若是当年我没有考上大学,现在这个时候我或许也正在浇地。日子虽苦,却也不一定不快乐。

下车后,我徒步走向高岗,远远的就看见妈妈的坟墓孤零零的伫立在山岗上,我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

我跪在妈妈的坟前,哭诉道:“妈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为什么咱们娘俩都命比纸薄?

妈妈!我真的很难受!我不嫌他穷,不嫌他丑,只图他对我好,我不想走你的老路!没想到我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最后落得离婚的下场!

妈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们都被男人无情的抛弃?

妈妈!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把冥币散开,背着风点着它们,风吹来,扬起轻薄的黑纸灰,像许多黑『色』的蝴蝶,飘忽着离去。

“妈妈,我给你送钱来了!你生前没钱花,没钱看病,现在有钱了,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空旷荒凉的高岗上只有风声在呜咽!

坟头冒出许多小草,我一边拔一边哭道:“妈妈,我真想到下面陪你去,可我还有责任没完成!

你早早扔下我们不管,留下几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活着,遭罪不说,缺失的那份母爱是一辈子的痛!

我不能让崔梓城也尝受失去母亲的哀痛!

妈妈,你保佑我坚强的活下去!

不为别的,只为崔梓城!

妈妈!你在天上保佑女儿!”

我在妈妈坟头哭得昏天昏地。

我其实是个无神论者,我明白人死如灯灭!

人们清明上坟,只是对先人的一种缅怀!

我也是借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发泄长期淤积于胸的哀伤苦闷!

人们在悲伤时,会在亲人面前痛哭流涕,而我只能在妈妈坟前悲痛的大哭!

我匍匐在掩埋着妈妈躯体的一净土上,眼泪如小溪般的流入干燥的的黄土里……

我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泪在那一刻流尽……

我哭得天昏地暗,哭到最后只有哭声,没有眼泪了。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揉』一『揉』涩胀的眼角,几步一回头,踏着萧条的枯枝,踩着冒芽的小草,朝车站走去。

妈妈的孤坟依然在风中伫立,无限凄凉……

我最亲爱的妈妈!您的女儿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

“杨丽萍,我离婚了!”在客车上,我给杨丽萍发了一条信息。

她立马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仓促决定的,我告诉她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淋漓地大哭一场后,我坐车返回s市,心情不再沉闷。

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就去医院检查身体,开始珍惜生命……

没有了小店的羁绊,我也开始留意单位里满天飞的小道消息。

局里人事调动频繁,谁调走了,谁调来了……

局里没收各个小单位的小金库,并把财政大权集中在局里的财务后,单位扭亏为盈,不久就要涨工资。

人们纷纷夸奖郑钧有能力,有魄力……

我们单位忽然管理严了,迟到早退几乎绝迹了。

孟站长发下话来:“你们这几日都老实点儿,郑局长马上要到下面视察了!撞在枪口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新官上任三把火。

对于我们单位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郑钧到基层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我们单位。

大概十点左右,我在值班室里守着热线电话,左小秦带着一盒饼干过来了。

她早上不吃早餐,半上午饿了,再吃零食。

我俩正悠闲地喝着茶水,吃着饼干……

郑钧带着秘书和司机毫无征兆的进来,瞪了我一眼,拉下脸转身出去了。

左小秦认出他就是郑钧,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恐慌地说:“坏了,这下完了!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咱俩怎么这么点儿背,让最大头头抓个正着!”

她赶紧带着那一盒饼干匆匆回去。

郑钧应该是失望的离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自抛自弃。其实,我本就是懒散的人,我最勤快的时候就是大学那四年。

郑钧在我们孟站长等诸位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了他的基层单位。孟站长边走边解说这是干什么的,那是谁谁的房间。

我从玻璃窗看到一大群人向值班室来。

我听见郑钧问孟站长:“你们这儿谁负责宣传?”

“左小秦。”

“那个学校毕业的?”

“某某中专。”

郑钧在众人的簇拥下,再次走进值班室

我站起来。

“小骆,这是郑局长。”

“郑局长,这是小骆,咱们热线的话务员。”

“郑局长,你好!”我说道。

郑钧冲我点点头,转身问孟站长:“咱们这儿有几个话务员?”

“四个。”

“咱们这儿有大学学历的有几人?都是干什么的?”

“郑局长,咱这儿都是干活的,要大学生也没用。有两个,一个就是小骆,另一个就是的电工小程。”

“搞宣传,还是有点儿文化好!”

自始至终,郑钧都是面


状态提示:第63章 叙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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