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的样子似乎不是普通村民,估计是他们领头的。
他一出来,其他人立即住了口。
这人对我们拱了拱手,说道:“各位既然是赶路的,那就请继续赶路,到其他地方去歇脚吧。这座小庙宇里不太平,大家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一听这话,我就断定这人非同寻常。
毕竟是领头的,用现在的话说,那是当领导的。这人说话很得体,不似他手下这些普通民众,开口就伤人。
我立即朝他拱了拱手,正准备说话。
他手下一个人却先开口了:
“刘大人,我看他们形迹十分可疑,说不定就是这庙中土匪的同伙。
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先把他们抓起来审问审问。”
说着,就举着刀向我们逼近。
从刚才这话中,我们已经知道,这领头的人姓刘,他手下的人叫他“刘大人”,那很可能他也是元朝的官儿。
那庙中被围之人说不定才是普通民众,才是和我们一条战线上的人。
见那姓刘的手下步步逼近,陈定邦、罗仁他们也操起了家伙。
我一看这样对峙下去可不好,连忙示意陈定邦他们收起兵器,对姓刘的他们说道:
“刘大人,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是赶路的。
也是看见这里围了好些人,感到好奇,所以才过来看看。
不知这庙中被围的究竟是什么人?
听你们刚才的喊话,似乎他手里还有个小孩子。”
那刘大人也立即朝他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起兵器。
然后才对我们说道:“在下乃江浙省元帅府都事,姓刘,单名基。
因江浙一带这些年不太平,朝廷让我在这里协助缉拿盗贼。
这庙中土匪的父亲前些天被我缉拿住,砍了头。
没想到他一个人偷偷溜到我家中来实施报复,劫持了我的儿子,现在正被我困在这庙中。
据我分析,你们肯定和他不是一伙的,你们还是快赶你们的路,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缉拿盗匪。”
听了他这话,我低头仔细揣摩着他的话,“姓刘,单名基。”那不他的名字就叫“刘基”吗?刘基?刘基……
“刘基”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我反复念叨着“刘基、刘基……”
突然我一拍大腿,暗想:刘基,不就是刘伯温吗?
于是,我赶紧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刘基,这人清雅脱俗,目光中透着睿智,应该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刘伯温。
那刘基被我看毛了,疑惑地问我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不对?”
我立即回他道:“敢问刘大人,也不是也叫刘伯温?”
那刘基更加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不错,我的表字伯温。兄台难道认识我?”
听他承认了,我立即对他拱拱手道:
“刘大人,久仰大名啊!
再下姓胡,单名硕。
我们真的是赶路之人,我们本在濠州、和州一带做营生。
最近去了趟泉州,因为近来天气不好,不好走水路返回,因此走陆路,准备从这里到杭州,再经苏州回和州。
刘大人你学识渊博,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学习的楷模,当然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啦!”
刘伯温听我说出了他学识渊博的话,定然也就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至少也是识书达理之人。
于是,对我们客气道:“兄台谬赞啦!我只不过比你们年长几岁,哪谈得上学识渊博啊!”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是认可我们了,不会再把我们当成敌人了。
于是,我便问他道:“刘大人,这庙中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劫持你儿子之人,又究竟是何人?”
刘伯温道:“这说来话长,我简单点给你们讲讲吧!”
接着就给我们讲起了这事儿的原委。
原来,这庙中之人姓谭名诚,还不到二十岁。
他父亲原是个雕刻匠,靠替别人刻印章、刻印书的模板谋生。因为他们家是祖传的这门手艺,因此他父亲在青田县这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
也就是前些年,这方国珍在浙江这一带起事,徐寿辉一路攻下了杭州,不少人就不安分了起来。
这其中就包括谭诚的父亲,竟然伙同几个土匪,干起了偷印至正银钞的勾当。
自前年杭州被徐寿辉攻克后,刘伯温便回到了青田县老家。
不久,朝廷下达诏书,任命他为江浙省元帅府都事,主要任务就是缉拿浙江这一带的土匪。
虽然朝廷没给刘伯温派一兵一卒,但他还是按照朝廷的指令办事,带着家人、族人组建了一支武装,专门在家乡这一带缉拿盗匪。
这谭诚的父亲就在今年上半年被刘伯温抓住砍头了,但他们伪造至正银钞的雕刻模板并没有缴获,据说就在这谭诚手中。
于是,刘伯温继续缉拿这谭诚。
没想到这小子真是胆大,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劫持了刘伯温的儿子。
刘伯温也明确地告诉这小子了,只要他放了自己的儿子,交出伪造银钞的雕刻模板,刘伯温就当他是投案自首,从轻发落。
没想到这小子还不依不饶了,要刘伯温去他父亲坟头磕头认错,然后再支付一笔赎金,才肯放了刘伯温的儿子。
刘伯温觉得这小子真是异想天开。
听了这话,我也大致明白了。我思考了片刻,认为这事还是和解了比较好。
其一,这刘伯温日后是朱元璋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