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
才从牙行里被人买下,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送到一个陌生的大屋子里的林良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生的虎头虎脑的少年,没有说话。
“聋了,还是哑巴?”少年见他不答话,皱起眉头,一脸遗憾,“啧啧,长的这么好,居然是个聋哑人!唉,估计是活不长了!”
林良心中一凛,小声道:“我,我叫林良……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呵!原来不是哑巴啊!”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知道日月神教吗?这里是日月神教的一个分舵。”
日月神教!
林良身子一抖,想起市井街巷流传说日月神教里都是吃人的魔鬼!他居然被拐卖到这里来了!
“我,我是安平县林员外的长孙,在街上看花灯时被人伢子给拐了。你,你是这里的人,知道怎样才能出去吗?”
“哟!还是个小少爷啊!难怪衣服这么好看!”少年手贱的去摸他身上的衣服。
林良强忍着对方无礼的动作,希冀的看着他。
少年摸够了,才搭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轻道:“你死了要回去的心吧!这里是日月神教培养杀手的机构,只要进了这,你就是孤儿。就算不是孤儿,他们也能把你变成孤儿!”
“什么意思?”林良不懂。
少年笑笑,眼里满是冷色,“意思是,你的家会被他们灭门绝户!”
“不可能!你胡说!”林良猛地推开少年,仇视的看着他。
“要不是非要找搭档,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废话!”少年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林良转头看着被拐来的孩子们一脸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模样,咬了咬唇,追上那个少年,好话说尽后,才知道那个少年叫阿宽,原本是街上流浪的乞丐,后来被日月神教的人看中才带到这里训练。
他原来的搭档在之前的考验中不小心丧命了,因着日月神教训练杀手的独特规矩,他必须要再找一个新搭档,于是就有了刚才搭话的一幕。
“放心,我在这里一年了,跟着我,保证你比他们活的久!”阿宽指了指他身后的孩子们,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在这陌生的地方,除了相信这个少年,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最后,林良答应了阿宽的邀请,成了他的搭档。吃下日月神教用来控制下属的毒药,在分舵里度过了各种惊心动魄的非人考验。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男子来到他们面前。
“阿宽,你成长的真是越来越快了,不枉我看中你……”男子叹息着,伸手抚摸阿宽的脸。
阿宽神色屈辱,却并不反抗。
一旁的林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把阿宽的衣服全脱了,将他折出各种奇怪姿势,还将胯下狰狞的凶物狠狠捅进阿宽的身体里。
林良被那血腥的一幕给吓到了,低着头,咬着下唇,听着一向坚强的阿宽发出痛苦的呻吟,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叫什么?”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发泄完毕,穿好衣服,走到林良面前,勾起他的下巴,问道。
“我……我叫阿良。”林良害怕的牙齿打战,却不敢忤逆,只因对方是日月神教的高层,伸伸手就能碾死他们的存在。
“嗯,生的不错,下次就由你来服侍。”
等那人走后,林良仿佛力气尽失般瘫软在地。榻上,阿宽艰难的穿上衣服,步履蹒跚的走到林良面前,低声道:“要想不被人蹂躏,只有变得比人更强!”
阿宽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从一个小小的杀手,一路披荆斩棘,爬上高位,改了名,杀了曾凌辱过他的人,娶了神教的圣女芷兮,从此成了日月神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护法!
而他,天生体弱,又加容貌秀丽,从暗无天日的基地里出来后就被安排到莳花堂,学习易容,媚功,做了辗转在男人身下,收集情报的暗桩。
是什么时候和阿宽决裂的呢?
哦,是在阿宽新婚前夜,他厚着脸皮爬上他的床的时候吧!
他还记得,一夜后,阿宽酒醒了,一脸震惊加嫌恶的推开他,骂他不知廉耻,自甘下贱,还说了一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般狠厉绝情的模样,刺的他连自己爱慕他的话都不敢说,狼狈的跑出他的房间,连他的喜宴,都无颜去参加。
后来,一夕突变,日月神教被江湖各大门派群起而攻之,光明顶下,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汩汩血液把河水都给染红了。
林良很幸运,易了容,逃过一劫。大战过后,他偷偷潜回光明顶,在教主的密室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阿宽。
阿宽伤势很重,濒临死亡。他花了极大的功夫才救活了他,并按着他的指示,带着他去了只有教主才知道的隐秘据点,风回谷。
“我要报仇!”
“兮儿和我未出世的孩子都死在君烈云的剑下,我要君家血债血偿!”
当阿宽的伤势全好后,说的便是这两句话。
林良知道这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劝说无用,只能随着他去。
哪知道他出谷一趟,回来时竟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娃娃。
“这是君烈云的小儿子。你说我把这小东西养大,再让他替我报仇,会不会很有意思?”
“就给他取名叫常兮吧!芷兮的名字放在他身上,才能让我时刻谨记着这血海深仇!”
看着阿宽被仇恨扭曲的脸,林良沉默了。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