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娘被带来的时候,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自从刘白氏从农庄跑出去,她一直惴惴不安,怕主人追究,这一天终究来到。
她顺从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无论李小红问什么她都不吭气。
最后李小红无奈的说:“既然你已经不把我当你的主人,那你就走吧,刘家容不下你这样仆人。”
听到让她离开刘家,桓娘才有些慌乱,她家一家人都靠她的佣金过日子呢!
“夫人,我真的是一时疏忽,才让老夫人跑出去的。”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说的吗?”
桓娘犹豫了一下,看来她是保不住这个秘密了。
旁边的刘大妈一见桓娘面色松动,就知道完了,还是自己先承认错误吧,别被人供出来就更被动了。
她忙上前与桓娘并排跪下,说:“夫人,都是我糊涂,当时老夫人闹得厉害,我就让禀报了李妈妈。这事与桓娘无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指示做的。”
李小红淡淡的看了刘大妈一眼,就知道刘家若是没有刘大妈在后面,这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刘大妈才有这样的权利,动用上上下下的人手。
“你先下去,我先理了桓娘的事再说。”李小红先把刘大妈打发出去。
刘大妈临走时,与桓娘对视了一眼,看着这样当面眉来眼去的两人,李小红被气的笑开了,对桓娘说:“我还真是没想到,原来刘大妈是主人了,桓娘,刘大妈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吗?就算让你去杀人放火你都去?”
桓娘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我知道这次做错了,在满地饥荒,饿孵遍地的时候,刘大妈伸手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其中也包括我和我的家人。而且刘大妈一切都是为了您在考虑呀,她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我在考虑,在我离开农庄期间,把那样的婆婆放出来,让她和李妈妈来打擂台阵,是怕李妈妈的身体太好了,是吗?”
“可是现在不是一切皆大欢喜吗?你一切安好,李妈妈一切安好,刘老夫人一切安好,而且儿子成亲,若是父母无一人参加的话,终归在礼仪上有欠缺。”桓娘硬着头皮说。
看着这样的桓娘,李小红淡淡的说,“是啊,在满地饥荒,饿孵遍地的时候,刘大妈是救了不少人,可是她是代表刘家去做的这件事,你应该领的是刘家的恩情,而不是刘大妈的恩情。”
“可是刘大妈可以救张三,也可以救李四,偏偏选择救了我一家子。”
“说的好。所以请你离开刘家吧。”
桓娘看着李小红,不知道李小红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家离不开刘大妈,夫人性格平和,老爷更是憨厚,许多事要刘大妈做主,她选择听刘大妈的话,没错呀!
夫人这样给刘大妈没脸,以后这家里怎么相处呢,这不符合夫人一贯的形象啊!
桓娘并不很担心自己的出路,刘大妈掌管的刘家产业多了,离了农庄,她还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在李小红不知道的情况下。
桓娘对刘大妈很有信心,刘大妈的可靠可信赖已经被无数次证明了。
李小红只把自己对桓娘的处置通知了刘大妈,让刘大妈去做,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刘家已经被刘大妈打造成了自己的世界,李小红要改变这种状况,但不能一步而就,而要先做好人事更替准备。
夜很深了,李小红在昏黄的烛光下写写画画,刘大牛过来给她加了件衣服。
“你又想要做什么?”
刘大牛习惯了李小红在每次有重大行动时,自己一人在纸上画来画去。
“我要把刘大妈换掉。”李小红低低的声音说,虽然对刘大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要防止隔墙有耳。
刘大牛轻轻地搂了搂她,什么都没说,这就是无言的支持。
刘大牛一直遵守刘家男人的原则,从不插手家庭内部的事务。
但他看出近年来刘大妈的威势,逐渐凌驾在李小红之上。
许多刘大妈亲手招进来的人,只听刘大妈的话,所谓奴大欺主便是如此,只是要把一座山挖出来不容易。
第二天李小红与刘大牛夫妻俩单独拜访了常知府府上。
常知府夫妻异常热情的接待了李小红夫妻,作为消息灵通人士,他已知道刘家新出了个举人,刚刚与庆阳侯府结亲。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同为官场中人。和以前的官员与治下的关系又有不同。
李小红开门见山,反正都是老熟人了。
“刘家打算把古浪县的帐房学堂搬到府城来,这样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太好了,去年,我就提出过这样的建议,可惜刘夫人你不同意,搬学堂是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把学堂搬到环境更优越,人口更集中的地方是件好事。”
常大人热情地回应,帐房学堂在古浪县不温不火,受制于古浪县人口、交通等各种条件。
若是帐房学堂能搬到府城,这里是交通要道,人口密集,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商人众多,不仅帐房学堂生源更多,更红火,众多学生素质提高,文化水平提高,这也是当地官员教化的功劳。
“学堂搬家可是一项大工程,首先需要一大片空地,其次校舍的建设,现在春耕刚过,应该能找到人手,再一个整个学堂搬过来,当地学生的处置都很烦杂。”
李小红眉头紧锁,她以前不想搬是怕麻烦,现在不得不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