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苟延残喘。

“你可知道这小郎君并不是王家子嗣,那一夜你以为是王宁知爱你思你心切,殊不知你被夫君奉给了那位常胜不败的长将军,以此为威胁,让其前去岭南边疆,并设计让太子伏诛,南君惨死,然后此时此刻,那位长将军也已经功败垂成,这长家江山旦夕之间拱手送给了相爷,哈哈哈。”

她看着气若游丝的南惊鸿,然后伸手抓住了那小郎君,“今日便是奉相爷的命令,取你这野种的性命。”

那孩子被扔进刚才还剩了一半的沸水桶里,惨厉的婴儿哭声让南惊鸿浑身一抖,仿佛是频死之人最后的绝望的暴起,她手里握着当年王宁知送她亲手雕刻的木簪,狠狠地刺入了面前媚笑女子的喉咙。

“漾瑢,你既然这样恨我,这样辱我,这样对待我的儿子,便也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即使我此时要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对么?”

她抓住她,刺着她,逼迫她后退。

出了门外,湿冷的春雨浇灌之后的土地上,斑驳的血痕,脏污的污水满地流淌着。

“姐姐,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那位长将军被押送回来,相爷也不会放过他的。你可知道因为你和那位将军的奸情,相爷恨之入骨。那长将军如今叛逃,据说是前来找你的,相爷想要灭杀你们母子,以此引诱那长四郎被瓮中捉鳖而死无全尸。”

漾瑢慌了神,连忙哭着劝道。

“姐姐,你放过我吧,都是因为相爷的吩咐,你要是找,也应该找相爷。”

“他在哪?”南惊鸿眉间冷色,面上红疤更显丑陋如恶魔。

“住手,贱妇,快放开阿瑢。”

穿着明红色长袍的男子,正带着无数个弓箭手正围着这茅草屋以及对着南惊鸿。

她仰头看去,正是她那个好夫君,十八岁中探花,二十六岁入户部,二十九岁入中书,如今三十二岁,人称玉郎的王宁知。

她嫁给他十二年,他通房丫鬟无数,她因为无子女,只能含笑接纳;她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数次奔走朝堂内外;更在江北时疫之时亲身犯险,拯救他垂危性命;而辅他十二年,让他荣登相位,如今惨遭下堂,骨肉横死,却得知一切都被欺瞒。

他称呼她为贱妇,可知道当年他求娶的时候,三跪九叩,口口声声惊鸿娘子。

她愣了一会儿神,他却已经从身旁人手里夺过长弓,搭箭拉弦,瞄准射去。

丫鬟抱月死在自己的面前。

死不瞑目。

南惊鸿站起身来,仰天凄厉大笑。

“毒妇,你想干什么?”王宁知大吼道。

她一木簪刺进了漾瑢的喉咙,然后凤目泣血。

“王宁知,当年你赠我以木簪,发誓爱我护我敬我,而今日你弃我骗我叛我,只当我南惊鸿今生看错了人。”

“不过,你们这些将士们,当年也曾跟随长将军与我兄长厮杀疆场,守护大华,而今日你们手持弓箭,先杀太子,再灭南门,背叛南军,叛杀长君,今我南惊鸿血溅三军,但求大华三年大雪,祭我南氏一门,奠三军无辜将士之墓。”

他一箭射了过来,穿心而过,又是一箭,她惨笑,他的的箭术当年还是她所教,瞄准定位,拉弓射出,穿云而杀,倾囊相授。

却如今。

只等待万箭穿心,她便在漫天纷扬的桃花里死去。

却忽然见到那人纵马而来,一身血衣恍若惊鸿。

“南惊鸿,你怎么能死!”

长禹见此一幕,撕心裂肺,挥手一刀,王宁知死不瞑目,他一手接住了她即将摔落的身体,飘若惊鸿。雪落倾城。

她眼角的余光缓缓扩散殆尽。

却原来,这世上,有情人,傻的人,不只有她一人……


状态提示:第一章: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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