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若是男子,怕是要觉得疯缠。
可是她怎么可以一边笑得这样好看,一边说着恶毒的不堪入耳的话呢?
她好看的唇好看的眸子,好看的神情都带着冷笑。
“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毒呢?”
羡鱼指着她都发抖了。
“恶毒,呵呵。”
南惊鸿捂着嘴巴,差点笑出了声。最后咳嗽了几下。
“你们主子不行了,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我可巴不得他早点死。”
她起身,珠帘晃动的刹那,羡鱼磕了三个响头。
“求二娘子前去看看我家四爷,羡鱼此生愿奉二娘子为主,终生不背叛。”
南惊鸿侧颜精致,下颌弧度优美,唇角带着冷雪般的笑。
“一仆不侍二主,我不需要你这种人,至于长四郎,是生是死,与我毫无干系。”
她躺在榻上。
“送客。”
羡鱼恨恨的回去了。她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兄长非说非二娘子不能救四爷。
这恶毒的女人,四爷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呢?
南惊鸿几乎有些无力,所有的人都来求她,她拿什么救长四郎,凭什么救长四郎?
她闭眸还没有休息好,额头的温度愈发的炙热起来,怀风数度想去请郎中都被她拒绝了。全江州的名医都在北亲王府,她凑什么热闹?在这紧要关头看病?
呵?
不就是发个高烧吗?
前世她怀胎十月都在那样简陋的环境里,何曾有人在乎过?
不一会儿沉沉睡去。可转眼间又被惊动了睡眠。
“南惊鸿,你居然在这睡觉?你还睡得了觉?”
南君的声音乍然响起,她浑身抖索了一下,才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还没睁开眼,怀风抱月都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未能拦住大郎君。”
她摆了摆手,发现自己起不来了,抱琴连忙几步把她扶起来靠着,她半睁半睡的看着南君。
“你们下去吧,拦不住地。”
她们喏喏下去了。
南君坐下来,看着她这幅样子又有点心软。
“妹妹你不是这样心狠的人,可为什么偏偏今日梦表妹前来求你,你怎么就不肯前去相见呢?如今四郎病重,他若是醒不过来又该如何?”
“兄长这般冲动的闯进妹妹的闺房就是为了问妹妹这个?”
南惊鸿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
“难不成为了别的?四郎与我是至交,昔日与妹妹你也是一起学习,情谊笃厚,怎么妹妹现下如此漠不关心,只把四郎当做一个陌生人,就算陌生人妹妹也愿意给予帮助,可是像四郎这样的至亲至交,妹妹却不屑一顾呢?”
南君喝了一口茶,一连串的说道。他得了消息就去看了,昔日俊雅的少年郎躺在床榻之上烧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的样子太让人心疼。
他又当着人面听长梦说南惊鸿不愿意来探望长禹,心里怎么能不发怒呢?
“哥哥慎言,我与长四郎一清二白,若说干系,更是从来都没,哥哥不要妹妹的清誉,也不顾着南园的颜面吗?尚在闺阁之女,怎能与外男相见?哥哥是要惊鸿上杆子嫁到北亲王府和姑母一样当个妾室吗?”
南惊鸿握紧拳头呵斥道,她虽知道哥哥与长禹关系好,却也没想到他竟然糊涂至此,半点轻重缓急都分不了。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君有些发怯。
“姑母当日与哥哥今日要我所做之事有何区别?”
她疾言厉色。
“我,可是惊鸿啊,分明是不一样的,我说不过你,可是祖父也说了四郎这样精才艳艳的人物百年难得出一个,你就忍心让他死?”
“算哥哥求求你……”
南君走几步坐到床榻上开口道,语气里带着哀求。
“你这糊涂的人,他长四郎算是什么东西,你要这样来求我?长四郎是生是死与我们南园来说说不上大的干系,你凭着你和长四郎的至交情谊,能为南园谋得什么?你可知道今日南园于风口浪尖,朝暮间即可覆没?长四郎死了还好,他活着南园可能毁在他手上,咳咳咳……”
南惊鸿忽然气急攻心,忍不住咳嗽起来,她拿了手绢捂住了嘴。
“我不管什么南园风口浪尖,什么权力利益,今日难道惊鸿不可怜情谊吗?妹妹,我没想到你竟然变了。”
南君叫嚣道,他看着她咳嗽,心疼,可是想到此时此刻命在旦夕的长禹又有了胆气。
“你不管南园,要管长禹?好一个兄弟情深,是我南惊鸿变了也好,我与长四郎恩断义绝,你走吧,别来了,把那玉匣子带过去还给你的好四郎。”
南惊鸿又大口大口的咳嗽起来,仿佛把肺里面的空气都给咳出来了。
南君眼睛也红了。
“南惊鸿,你要和四郎恩断义绝,你好得很!我走!”他拿着玉匣子跑掉了。
扔下南惊鸿咳嗽的几乎要把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南惊鸿撑着身体,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她还要强撑着骂道。
“一个个的都来求我救长四郎,长四郎,长四郎就那么好吗、值得你们一个个活在梦里面,也要救他?求我,我连自救都不能,怎能救他?”
“哥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傻?我恨你的忠心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可我又敬爱你。”
“阿姐啊,就连你来劝我,何苦呢?你想要我嫁给长四郎,以为这便是幸福,可是你知道家族覆灭于你夫君之手时的绝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