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的南惊鸿,才是他喜欢的南惊鸿啊。
“若是四爷没什么事情,小女告退。”
她鲜少有这样的低眉顺眼的时候,眼下她便起身,低着头想要从小房间离开,毕竟在这儿给人一种难以控制的窒息的感觉。空气总是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梅香,大抵是他喜欢这味道,她的脸颊红润如同花瓣,黑眸如同秋水尹人,天生丽质,抿着嘴唇匆匆走过,像是逃离。
他原本负手而立,听她这样说话,他的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
“听说南园准备和王家议亲?”
他转过身来瞧她,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见他眼眸底下的淡漠。他疏离的不过是顺口提起。
她心里却是涌起了万般波澜,她倒是没想到如今南家居然像个破了的水桶,到处都有缝隙,她更不知道是,却为何他连这事情都清楚,自然不是自己和王宁知或者王嘉安,那就是如同前世一样,王泪和兄长的婚事,而南惊鸿,绝对不会同意这婚事的。王家和南家的联系必须斩断。
他忽然有些刻意的的问道。
“喜欢王宁知?”
她的脸刹那间更白了,像是抹了一层白粉似的。
心中更是因为这个名字觉得不安起来,虽然知道大抵是长禹误会,可是还是忍不住抖了抖,摇头说道。“不。”
她如此坚决地否认。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他轻声开口说话,一双眼睛如同黑玉一样虔诚的定定的望着她。
她没想到他被她那样羞辱还没有放弃,她攥紧了手心,指甲嵌入了肉里,手腕上的伤痕还没有好,估计又要添一处新伤。
“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不轻不重的语气,容貌气度都是顶级,声音也带着一种常人难及的清灵味道。这样好的他,以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是长将军,他居然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喜欢?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无论是谁为今上,他都如云似水的活着,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她没有办法拒绝回答他。
哪怕上次那么激烈。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有我的祖父母,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不是一个人,长四郎。”
长四郎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果真是觉得她要保护她的家族,所以宁愿舍弃自己。他看着她此时坚定的神色,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的手,掀开了衣袖,露出了一截白玉一般的手腕,只是划痕还是红肿的,夏日炎炎并不好受。
“你伤了你自己。”
他低声的开口,她抬起水雾朦胧的眸子,好像是委屈的不得了,酸涩的鼻子,惊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她用逼自己受伤,让他离开自己,眼下这一刹那,又因为他片刻的温柔而觉得心脏都为之颤栗。
她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可是他凭什么上来就揭人伤疤?
“疼吗?”
他的话语又来了,南惊鸿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水汪汪的泪珠就像是空山雨后的雾蒙蒙的落下,他的目光追逐着那滴从她的眼珠里滚落在皮肤,滚到脖子上,滚进了衣裳遮住了胸前,他想象着那滴眼泪流进了她的朱砂痣,缠绵而下。
宛如那夜他的吻,他烧的一塌糊涂,又喝的酩酊大醉,浑身燥热的火,娇娇柔柔的她在他面前,他忍不住火气,缠绵的吻辗转而下一样。
“我心疼。”
他低头亲吻她的伤痕,像是遇到最珍惜的宝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个动作,面无表情地离开,转眼间身影消失在阴影里。
她愣愣的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感觉像发烧一样,如果有人可以见到,便能够看见芙蓉花开的样子。
殿中的情景,看上去很是友好。又有几个人表演了自己的才艺,今上也一一给予了嘉奖。
南惊鸿最后被女官带过来的时候。察觉到好像有更多人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阿姐,觉得如何?”
南惊鸿粉面如同芙蓉。
“多谢阿馨助我。”南颂莞尔一笑。“却如今你当要向风雅郡主行礼了!”
南惊鸿笑着拱手作揖。
“还望郡主大人多多垂怜。”
“这倒还像样子。”
姐妹二人调笑了一会儿。
看到身边看上去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长四郎。长臻忍不住了。
“刚才你走后,皇祖父对二娘子大加赞赏,想要求亲南园,对南三夫人大献殷勤的贵族可是不少啊,你可要有警惕心哦。”
“就殿下管的事情最多。如今风雅郡主。可是仅仅就比你这个太孙殿下低上一阶,以后怕你也是一个气管炎吧。”
长禹勾唇,丝毫不以为意的开口。若现在是因为这世家贵族的提亲就能轻易达到的话,他也不必这样艰辛了。他长四郎看中的女人,何曾是简单的。
宴会匆匆结束之后。南惊鸿上了轿子。却没想到轿子外面听到有人在招呼。
“王二郎。”
是兄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兄长,虽然对自己的表兄关系不大,但是偏偏对这个王二郎很是钦佩。
“原来是南兄,素日听闻南兄大才,百闻不如一见。”
王宁知,如果仅仅是外人来看他是没有任何缺点的,总是温润如玉对人非常温和,看上去又因为出身虽然有所瑕疵,面上确实一副谦恭的样子。
为什么偏偏在自己轿子外面呢?
王宁知看着轿子的帘子似乎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