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漆黑夜里的大雨。
淅淅沥沥的声音和那陌生晦涩的亲吻,让洗了澡之后的长梦依旧有那么一些不太安稳,她翻来倒去,居然都已经到了天亮。
此时柴房里的瑟瑟发抖赤裸的沈云素实在没想到,往日被自己戏弄的南漾瑢居然是那么狠的一个女人。
她的艳丽和无情都让沈云素有些瑟瑟发抖。
见到南漾瑢来的时候,王宁知真的很开心。
是没有想到南漾瑢会毫发无损的悄悄的回来,南漾瑢瞧了瞧王宁知,对他也不复从从前的温柔。
“夫君一定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王宁知丝毫没有管在房里面的沈云素,直接就走了。
南漾瑢命令左右把沈云素抓住,然后她亲自上去,挽起袖子。
左右开工给了她两巴掌。
“沈云素,你这个贱人。”
沈云素被人提溜着头发,只能抬起头来迎接这两巴掌。
沈云素不记得当时被打了多少下了。
只记得南漾瑢森冷的声音。
“我要你不得好死。”
风云雷电大作,沈荣坐在家里颇为不安心,坐立不安。
最近总感觉太子对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但是他分明又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发现沈云素还没有回来,便问桃红。
桃红却不敢开口说话,有些哆嗦。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郁气,狠狠地骂道。
“如今沈家究竟是谁当家做主,各个都欺瞒于我。”
吓得桃红一哆嗦。跪倒在地上。
“姐,姐偷偷迷晕了漾瑢娘子,非要去嫁给王家玉郎。”
沈荣整个人慌了神,他可是知道南漾瑢的身份的,想到在此之前和沈沐姝的承诺,整个人耸然一惊。
然后衰颓不已的盯着外面。
到最后,换了一身衣裳,冒着大雨赶去了南园。
南惊鸿彼时正在等他,似乎对他的姗姗来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这样的静寂的夜晚,她只不过在那里淡定的坐在黄花木椅上,手肘撑着桌面,目光沉寂的看着书,仿佛对自己两日后的婚期丝毫也不期待也不忐忑。
他的心里却是充满着莫大的压力。立在面前不敢打扰。
直到她开口。
“沈先生当何如?”
恰如第一次见到十二岁的娘子傲气凌人的开口,那是他还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却被她三言两语攻击的无话可说。
此时等到她开口,即刻打起精神来问道。
“敢问二娘子预备如何处理孽女的事情?”
南惊鸿低声自语。
“如何处理?”
视线自书本上离开,望向了沈荣,冷笑道。
“倘若稍有差池,你沈荣只能提头来见。”
“是,多谢二娘子指教,沈荣自知教女无方,全凭二娘子处置。”
不多说,他径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这时南九自外面归来,并不多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南惊鸿才问道:“此事如何?”
南九道:“上了轿子后偷偷哭了一会,而后进了王相府中,等着玉郎洞房花烛,掀了盖头被发现,王玉郎欲灭口,得了三娘子的救,现如下千恩万谢的,留了两个姑娘伺候着歇下了。”
删繁就简,说了轻便。
南惊鸿不多言语。
“嗯,你办事向来妥帖。”
沈荣斟酌道。
“陛下赐婚,沈荣不敢擅专,如今木已成舟,孽女死不足惜,可能请二娘子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南惊鸿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是看上去还是一派端庄的模样。
“无非是请求圣人赐婚,让沈云素嫁给他当侧室了,难道还想保全?”
沈荣听了心下明白南园决定不追究此事,但是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二娘子要什么?”
“你觉得你的宝贝女儿值什么?”
她却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他一句。眉间的冷意森森沉凝不已。
这就是说,要沈荣花钱买命。
沈荣拱手作揖。
“西杭沈氏添妆之礼,三日后送上。”
来的时候心里忐忑,凄惶不安,去的时候满心怨怼,绝望不已。
南惊鸿瞧见他又进了雨里。
忽然觉得有些羡慕。
南九看着二娘子抿嘴蹙眉的样子,便疑问道。
“种种都在娘子意料之中,娘子为何还这般不开心?”
“倒不是不开心,只是,羡慕罢了。”
天牢的煞气太重,寻常人等夜里不愿意靠近,这天牢里关押的大都是重犯要犯,这里的街道也冷清的不得了。
这戴着面具的男子,抱着一把利刃坐在一张黑漆漆的书案面前,没人知道此人究竟如何出身。
但是现如下他断案如神的,名声已然传出去了,有人曾言,怕是一年内他将会爬上刑部高位。
前来天牢访客的是李铮。
竹青色的衣袍,看上去俊美不羁,倒是和从前胡子拉碴的模样大相径庭。
天色晦暗不堪。
他启唇。
“余兄在这受苦了。”
对了,此时他改了名姓,只叫余跃。
“倒也算不上,此时太孙殿下有何吩咐?”
谁也不知这天牢里的牢守居然是太孙殿下安排的。
李铮笑。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沈老爷要进来一趟,提前打声招呼罢了。”
余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知道了,不送。”
金妍回门的时候,特地来南园拜见了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