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
沈云素立刻就指着南漾瑢的脑袋开口道。
“我也是圣人赐婚,明媒正娶。”
这话听的她一笑。南漾瑢颇有些觉得好笑的说道。
“你算哪门子明媒正娶?”
南漾瑢颇为不客气地说道。
听着对方心里一发慌。
“怎么了?怎么了?玉郎都没发话呢,怎么就这个样子?”
王宁知并没有怎么开口。
“不要再聒噪。”
“否则就给我下去!”
这群女人实在太令人厌烦了。
南漾瑢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既然夫君觉得厌烦,您便先下去就好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王宁知这才独自下来车。
可却看到北亲王府的车从面前走过。
那些侍卫们都没有开口发号。
这些老百姓们个个欢欣鼓舞地让了道路,纷纷都站在两旁举手欢呼。
“这位淮阴公主殿下,生得貌美如花,待人又十分温和,他们夫妻二人真的是大华的楷模。”
“长家四郎。这可是长云侯殿下。早年间就听说他天资玉秀。后来又带领着我们大华军队战胜了那些敢犯上作乱的贼子们。现如今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真的是大华百姓之福啊。”
人间处处都是对于他们的赞颂。
王宁知忽然有了一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处处殚精竭虑是为了什么?
这茫茫天地间,居然一片模糊。
却好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忽然听说。有马车奔走了过来。
“王家的马车失控了。”
“天呐,赶紧快逃!”
“爹娘,我好害怕。”
就在这仓惶不可终日的时候,飞奔而来的马车撞到了他的身体。他好像浑身是血的躺在了马路中间,车来车往,行人如织,身体里的血认了出来,映着蓝天白云,刺目而耀眼。
记忆就那样地回到了自己的幼年。
金陵王氏,世家大族,簪缨世家,勋贵权尊。
而且和各个世家都很交好。
那是一场春游宴会,少年云集,俊彦成堆。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相貌只不过是天生俊秀。可是却因为父亲是个庶子。从来都没有得过家人的喜欢。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庶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论参加什么宴会,他必须要成为大哥的陪衬。必须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课堂上的课野也永远都不能变的比他更优秀。
明明大家都是金陵王氏的子嗣。无论何时,父亲总像一个仆人一样站在大伯的身后,而自己也总像一个仆人一样站在身为嫡长孙的王嘉安的身后。
却没有任何人说有什么不妥。嫡出的子孙把重复的庶出兄弟当做仆人来使唤的比比皆是。
他已经记不清楚那时候的江州城是什么模样了。
但是大体上桥流水,人来人往,吴侬软语,似水流年,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所以那时候的他总是低眉顺眼的。大哥在祖母的怀里叽叽喳喳,兴致勃勃的说着一些俏皮话。自己却总是把头低着。无论大哥王嘉安在说些什么东西?旁人都是陪笑的。
这一幕何曾相熟。从前父亲也总是这样的,在大伯的身后。
金陵王氏在金陵最富贵的北边。是四大家族,南王时金四大家族的其中之一。和其他的家族都有所来往。
而其中第一家族。江南南氏,实在占地面积广。
所拥有的园子是天下第一园。
那时候的他。记得坐马车大概都坐了半个时辰。
高高的围墙里面是欢声笑语的身影,是笙歌燕舞的快乐。
高高的围墙外面是如云流水的马车。
后来马车到来的时候。
王嘉安立刻就下了马车。
“何大哥。何二哥。长大哥,长二哥,檀郎,好久不见了。”
那些大族的嫡出子嗣都围在一起讨论,或者说一些话,再有许多的娘子们都围在他们的身边。欢声笑语娇颜巧笑。
王宁知只能在不起眼的角落处羡慕地看着自家兄长和别人这样和谐的相处着。
彼时的南惊鸿不过是因为作为主人的职责前来招呼这些客人。哪怕年纪尚的娘子。也看上去落落大方。
也是凑巧。
王宁知渴望自己的眼神落入了他的眼中。
南惊鸿身边的丫鬟含霜感慨道。
“这个郎君看上去很是聪慧。怎么这般孤僻呢?”
南惊鸿彼时虽然年幼,却什么事情都很清楚。
“不过是因为身份的拘束罢了。但是这次春游宴会,祖父并不希望因为身份的原因而导致有才能的郎君和娘子受到拘束。”
的确是这样的。
南园素来都被称为天下士子桃李之源。南先生又是四海闻名的天下之大,如今倘若这番景象被旁人看到,一定会引起误会。
所以南惊鸿自然是亲自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郎君可是王相之子。上次曾听家师说过。郎君之才如琳琅玉石,所以听说世人称你为与玉郎?”
这位江州才女。
长长地睫毛颤动了几下,一双眼睛看上去如秋水。面容如同玉瓷一样。
她身穿着繁复的交襟衣裙,虽然年岁并不大。墨发如玉,肤如凝脂。
从前他觉得自己活得太苦。每每听到母亲对天祷告,幸好菩萨保佑才能够让你安安生生地活下来。
说的是那一年母亲生自己难产。要不是那个半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