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胡二提溜着瘦子辛大要出来吃饭,便瞧见这西杭沈氏的门庭外许多人都在这里围着。
“这倒是奇怪,这沈府看上去很是破旧不堪,怎么这些人一个二个的都非要沈家做主呢?”
辛大想了想,这胡二走南闯北的贩子,自然不了解此地的行情,便笑道。
“胡二兄弟,你可别瞧着这沈氏看起来破旧,搁在几十年前,可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可连这门槛都靠近不了的。奈何是当年蛮子进攻中原,西杭惨遭屠杀和掠夺,民不聊生的时候,沈家老爷和嫡支们几乎都被屠杀殆尽,娘子们大多被蹉跎而死,原来富丽堂皇的沈府也被一把滔天大火燃烧殆尽呐!那沈家老爷。着实是个大善人。当年我祖父在他下面农庄里当个看守,都心里仰慕大老爷的风范。”
胡二听了,连忙吃了一惊。
“旦夕之间世家大族也就没落了?简直就要楼房倒塌一样,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沈家既然毁了,却怎么还在?”
辛大便开口道。“西杭沈氏虽然从此变成世家末流,但是当年江左文氏老爷十分仁义,寻回了庶枝旁系,后来的沈家老爷便是这庶枝的,他却也只有一位嫡姐沈沐姝,听说是嫁到江南去了。这旁支有位沈荣老爷。。实在是个才华横溢之人,早年间就得益于知府大人门下扶持,而后郡守大人举荐,听说昔日与南园三郎交好,因而到了太子面前,从而成为天子侍郎,实在是光耀门楣,振兴家族!”
胡二点了点头,便猜测的开口。
“许是如此,这沈家老爷沈荣对这西杭读书人来说是很有声望的吧。”“却是如此,只是沈荣老爷平日不在西杭,如今有人见到他回来,读书人和秀才们都希望他出来主持公道。但是对方不愿意出头。说来也是,沈荣虽说是二品大员,可终究是个读书人能够做什么事情?”
辛大也了然的点了点头。
可这话被一个心情激愤的秀才听到。。抓着他的胳膊大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般侮辱我们读书人?实在是胆大至极,沈荣老爷为我们西杭读书人之首,如今在圣人身边,如何不能做事情?”
辛大心里叫了一声晦气,原本上秀才的身份就比较高,虽说是读书人的末流,但也必定是士农工商的士子,论理说秀才可骂人,旁人却不可指摘秀才的。
眼下被缠上,连忙道歉道。
“这位秀才老爷,俺只是个农民,什么也不懂,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可是那秀才不依不饶,还脚了旁人。
“这人居然说我们读书人什么事情做不了。”
原本群情激愤的
秀才们便把辛大和胡二围在了中间,有那秀才的话先入为主,自然就觉得彪形大汉的胡二和看上去就狡诈无比的辛大不是什么的好东西。
这时候沈荣见自己没有被针对矛头,便对圆通说道。
“大师前去休息,我先去处理此事。”
圆通见沈荣这厢走了,冷哼一声。
倘若不是因为沈氏后继无人,他何至于会扶持沈荣这个有着七分野心,却只有三分实力的懦弱莽夫,实在是无用至极。
他想到这里,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转眼间背过身走进去了。
倘若这点事情处理不好,他要沈荣又有何用?
沈荣便走了出来,那些秀才好歹顾忌着沈荣的身份,连忙就围了上去。
沈荣笑着开口。
“本官连夜赶到西杭,是因为圣人荣宠允我回来看父老乡亲,一夜未眠,乍闻剖心案出来,本官心中痛不能自已,便翻阅文书,欲今日与郡守大人前去商量此事。你们不愧是我西杭好儿郎,居然如此此事。实在令本官心怀大慰。”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读书的秀才各个都天真无比,就听着沈荣只言片语,就觉得这真是个好官员,无时不刻不想着家乡子民的安稳。
便纷纷赞扬沈荣高洁傲岸。
辛大心里本来就憋屈不已,眼下听到沈荣的话心中更是嗤之以鼻,正准备出口反驳,却被胡二抓住了手臂。
胡二不卑不亢的开口。
“沈大人高风亮节,心怀民意,实在是当世不二的好官。在下胡二,初至西杭,便听我兄弟称赞沈大人继承先祖遗志,爱民如子。眼下我与辛大兄弟正准备前去天一阁吃饭。。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沈大人一起?”
沈荣自然知道天一阁,那可是富贵子弟的消费的高档地方,当年他年少贫穷的时候,太子驾临一直都是在天一阁吃的,说那里比自己家里要好。
那是什么意思?比皇宫贡品还好。
沈荣自从到了天子门下,便屡屡获得宫中赏赐,眼下说天一阁,他有所意动,却还是迟疑。
这时候胡二又开口道。
“草民方才瞧见郡守大人也前往天一阁而去,正好凑个巧儿,何如?在座的秀才老爷们都是志向远大之辈,胡某人十分钦佩,虽是一介粗人,但是家财万贯倒也不差,现下愿请一同前往。”
沈荣这才摸出其中味道,来者不善那?
看眼前这男子。。风度翩翩,虽然皮相彪悍看上去是个武夫,言语之间却步步算计,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沈荣便只能应了,同胡二辛大一起,沈荣随意攀谈,便知道辛大是个佃户,识字断文,但是没有接受学院教育。
胡二的底细却怎么也捉摸不透。
慧通法师和南惊鸿这不一会儿就到了西杭城中。
“法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