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出了王家这事情。
虽则王太夫人尽力把这事情掩盖下来,可是大相国寺原本就是是非多人多嘴杂的地方。
焉能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何氏虽然拎不大清,但是林氏却是极为清楚,连忙告辞便带着南家几个娘子和沈氏走了。
南惊鸿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身旁的含霜一直在打哈欠,她抬眸瞧了她好几次,含霜都毫无知觉。
倒是怀风有些耐不住的说道:“我说含霜昨夜你老早就睡了,却为何今日还这么疲惫?老是打哈欠。”
含霜却笑着道:“没有,没有,我好的很。”
南惊鸿自然不会问,歪靠在大抱枕上,她继续拿了后面抽屉里的书在那认真的看。
她撑着下巴,神情有些冷淡,并不理睬二人所说的话。
怀风昨夜里就准备了一些精致茶点放在抽屉里,今日就取出来摆在面前的小几上,马车原本行驶缓慢,看娘子是否有胃口,只是南惊鸿近来胃口愈发小了,人显得有些清瘦。
“娘子,您说着您非要来,却不让文嬷嬷一同过来,文嬷嬷分外担心,直说咱们,让咱们不要由着您任性,今日可倒好,您早上也不用餐……”
听到怀风这样说,南惊鸿立刻装作有些头疼,“好好,都听咱们怀风娘子的,来来,我且吃一点。”
南惊鸿于是拿了几个做好的糕点连同盒子放入袖中。
“我这不但吃一点糕点,顺便还收在袖子里,一路吃着成个胖子可好?”
怀风着急说道:“娘子真是取笑奴婢--”
话没有说完。
马车猛地停住了,紧接着这马车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接着外面一阵混乱,惊呼道:“遇到山贼了。二娘子,糟糕,马背被砍了。”
含霜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啊?二娘子,怎么了。”
惊鸿分明看到她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当时抓着怀风塞了一个纸条给了怀风便把怀风推了下去。
却抓住含霜的手。
“含霜,你可一定要救我。”
含霜点了点头。“娘子,奴婢一定会保护好--”
她话还没有说完,这时候,车夫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南惊鸿死死抓住了车窗子,骨节都有些泛白。
这时候马车剧烈晃动之后,疯狂的奔跑了起来。
含霜和南惊鸿被摔倒了前面,两人死死的抓住了缰绳。
含霜想到沈姨娘对自己所说的话,只要今日稳住了二娘子,得到了二娘子的信任,一定就能够重新得到二娘子的疼爱的,以后菡萏园自己还是唯一的一个大丫鬟了。
南惊鸿微微一笑。
拔了金簪,猛地插在了那马的身上。
只见疯狂疼痛受惊的马很快的就从一片混乱中逃窜而去。
怀风原本摔倒在地,只想着二娘子一定有所计谋,当下便躲在几个尸体中间,抹了一点血装作已经死去。
南惊鸿带着含霜却望着南惊鸿所知道的一处悬崖那里而去,只想着今日这叛逃的奴婢非要她不行。
她南惊鸿就是人犯她一尺,她犯人一丈。
含霜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大声喊道:“娘子,你想要干什么?”
“你背着我和沈氏联系的时候就该知道了。”
南惊鸿笑了笑。
一只手紧紧扣住了缰绳,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含霜,含霜从未想过向来娇生惯养的娘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却又为南惊鸿所说的话而觉得胆战心惊,娘子何时知道她所做的一切。
她佯装冷静,“娘子,你有什么不相信我的,大可等咱们逃走之后再说,含霜即便是为了你舍去了这条性命也未置可否。”
“我早就知道你和沈氏相互勾结,意图左右我,控制三房,何如?”
南惊鸿只看着这马匆忙朝西方悬崖而去。白如藕的胳膊和凝脂手掌都勒出了血痕斑驳。
“娘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沈姨娘说若我在今日救了你,你就能更相信我。”含霜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被沈姨娘蒙骗。
南惊鸿心中顿时明白,却说道。“眼下你可想死?”
“含霜不想死,含霜家里还有老母和幼弟。”含霜眼泪都落下来了,眼下只看这马车飞奔,若是自己跳下去了,一定也是毁了容的。
“既是不想死,那就留你一命。”
这悬崖立刻就到,南惊鸿拉着含霜的手臂往下一跳。
“松手!”
含霜松手之后当了南惊鸿的垫背的,身下碎石瓦片割的一身是伤,当场晕了过去。
南惊鸿坐了起来,也见自己这一下已然浑身破破烂烂,脏污不堪。
这丫鬟暂时不能死,暂时却也不能用。必定要留着后招。
既然不能一击必杀,就要后头一并算之。
她举目四望,曾经她为了奔走江北时疫之事,也被贪官污吏所追杀来过这个悬崖,在这悬崖之上,她曾遇到了一个白袍蒙面人,那人救了自己。并且说只要自己吹响柳叶便可来此会面。
可笑。南惊鸿忽然想到,隔世经年,她怎么可能还遇到那人?
便吃力的拖着已经昏过去的含霜往山林里面而行。
说来前世今生默默的事情虽然有些变化,但是这去大相国寺,回大相国寺倒是如出一辙。自己虽然未曾料到长禹和蔺楚来南家,可兴许是前世的时候自己在闺中不了解外院事务呢?
她眼下只能找到前世那颗空心大树,暂时安置下来。
南惊鸿年少之时因为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