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南惊鸿双眸低垂。
若有所思。
这竹楼说来也算是一桩悬案,却如何精致无比,竟能够藏许多兵甲,这贤文王长书实在是个有德有能之人,令人觉得稀罕。
她先前就听长禹提及过竹楼构造独特,建造之人独具匠心,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人之谊,倘若是长书为北亲王府建造了这竹楼,而后长禹出手救他独子段亦书,倒也是觉得十分合适,大抵上是缘分妙不可言罢了。
她又复看向段亦书。
“这竹楼构思新巧,段郎君也颇为精通此道,倘若太妃允许,倒叫他也能得空过来看看,学习一些,尚否?”
贤文王太妃便开口道:“若是公主有此雅兴,自然是可以的。眼下有人剑舞,素闻淮阴公主乃将门虎女,不如赏鉴一番,何如?”
南惊鸿坐在东席,身旁坐着长乐和代玉儿,见贤文王太妃如此客气,便也多了几分笑意道。
“太妃娘娘客气,论赏鉴,长乐公主和代国公主素来不输于我。倒想讨教一番。”
长乐虽矜持于礼节,代玉儿却是为南惊鸿马首是瞻,当下便开口道。
“倘若是因为讨教的缘故,代玉儿倒想见识见识。”
贤文王妃刘氏正准备夸自己究竟是何等优秀才会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剑舞高手,却没想到竟听到代玉儿这冷不丁开口说的话。
面色变了几番。
再而后便见一位女郎踏步而入,起舞翩翩,好个女郎在这日光之下,显得格外的婀娜多姿。
她手执长剑,愈发显得英姿飒爽。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昔日公孙大娘舞剑也莫非如此。此女郎实在是剑术高超,叫人敬佩呐!”
代玉儿站起身来,却没想到原本不屑一顾,可见到之后才知道实在是技艺高超,叫人觉得罕见!
“妇人公孙琳琅,见过太妃,公主。”
那女郎又躬身请安,代玉儿便让到一旁。
“速速请起,向来欣赏有才之人,如今见到公孙娘子,也叫惊鸿觉得惊叹不已!”
南惊鸿起身温和道。
贤文王府刘氏便兴致勃勃的解释道:“这位跳舞的娘子,是两年前我在郡城边上拜崇圣寺里遇见的娘子,是公孙大娘的后人,起舞翩翩实在是武技高超,臣妇私以为其乃是可以珍藏的人才,便请她作客贤文王府。”
“公孙娘子是名门之后,家道中落,才以舞剑为生。倘若公主喜欢的话,在王府的日子可时常召见公孙娘子也好。”
公孙琳琅起身来,便瞧见了眼前的段亦书。
她心里吃了一惊。
这段亦书。
公孙琳琅之所以会来贤文王府,是为了寻访故人。
可是故人遍寻不得,眼前所见,真叫人惊诧。
“郎君……郎君姓甚名谁?”
段亦书没想到自己这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这貌美娇艳的夫人居然会问自己名字。
“在下段亦书,夫人何出此言?”
段亦书有些疑惑的看着公孙琳琅,公孙琳琅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郎君的相貌着实与我曾经的两位故人十分相似,只是故人已,段三娘亦是断相思,也许这就是有缘吧。”
那娘子在低低说话却有没有几个人能听清楚她说话的声音了。
唯有此时清净无比的代玉儿和南惊鸿以及看上去气定神闲的贤文王太妃懂这其中的意思了。
贤文王妃刘氏以为是对方对于自己的肯定。
又连忙起身。“天下居然有这般巧的事情,实在是幸运之至。如今怎么欢聚一堂,好不痛哉!”
贤文王妃刘氏看来是不知道其中的另有隐情。
南惊鸿面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
而后代玉儿连忙装作一副不甚酒力的模样。
“我当真是不如从前了。不知道太妃娘娘可能容代玉儿先行休息。”
贤文王太妃自然是首肯的。
“今日奔波。想来公主殿下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便早些过去休息吧。”
“多谢贤文王太妃娘娘。”
南惊鸿便扶着抱月的手,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众人便都跟着她一起纷纷下去。
贤文王太妃可不管贤文王妃刘氏我心在想些什么东西。
便也带着侍女和嬷嬷们直接离开了。
而后什么话也没有落下来。
贤文王妃刘氏先是看着她直接离去,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便问身边的侍女。“这淮阴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娘娘,世子殿下现在还没回来。可您看看如今太妃娘娘和淮阴公主看上去十分的亲近。倘若这件事您再不努力一把,咱们可就没什么希望了。”
嬷嬷说的有几分道理,刘氏眉头一皱,慌忙道:“还不赶紧把世子找回来,这又是到哪里花天酒地去了?真叫人闹心!”
“你,你,你跟我去库房挑点上好的东西,回头一起去拜见淮阴公主,得要好好为阿黎筹划一番。”
……
贤文王府后院佛堂,大谢氏听到嬷嬷的禀报,低低笑了声。
“这才是狗急跳墙的好戏开场,这就坐不住了呢?”
谢嬷嬷却是有些愁苦的开口道。
“太妃娘娘真是不着急,可怜老奴都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模样了。怎么瞧着段郎君和王爷是那般的肖似啊。老奴许是老花眼了,这才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