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倒不是和这禅师打哑谜。
而后这多年未曾上过崇圣寺的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居然也就来了崇圣寺。
崇圣寺这位主持禅师。自称玉安。
“玉安禅师,说话倒也是严丝合缝,机巧相对,只是主持大概还是有些意思的,玉儿,对吗?”
南惊鸿低头对代玉儿说了这话。
代玉儿彼时蹲着身子打量这地上的琉璃玉地板。
“是吧?我瞧着地板挺有意思的,在地上拖的这样滑,万一到时摔了怎么办?”
南惊鸿不可置否。
玉安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意思,这位女施主说话倒也很有趣。”
“只是每日都有人来清扫,这就是固定的。”
“倒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这位女施主提了建议,以后贫僧定会注意的。”
“你这沙弥说话也是有趣,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趣事,实在是有趣的很。”
代玉儿笑的直不起腰来。
南惊鸿打量着面目慈悲的观音圣像,而后见到一旁的厢房,收拾的倒像是王家贵院一般。
“我本带着玉儿前来崇圣寺礼佛,却没想玉安禅师竟邀我等来此,竟不知道禅师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惊鸿处变不惊,倒不在意他话语里那些机锋。
“既然施主远道而来,是为了咱们崇圣寺里的因缘,便不至于争一时的口快。”
玉安禅师倒是看上去很淡定,叫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代玉儿摸不清楚二人的心思,便连忙推了推南惊鸿的袖子。
“姐姐这里熏香闷着难受,可能准我出去看看?”
南惊鸿点了点头。
代玉儿便高兴地不得了的跑了出去,自己去看看山上的圣光了。
“明人不说暗话,玉安禅师,可是在这崇圣寺山上呆的久了,便也觉得自己是这满山满树的一尊菩萨了不成?”
南惊鸿自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安禅师。
玉安禅师知道南惊鸿来的意思,又见到南惊鸿这面上的冷色,终究还是滴了汗。
“并非贫僧唐突,只是施主执意前来,又要勾的贫僧入红尘,非吾所愿。”
南惊鸿站在那,檀香萦绕,佛灯在她身后投了一大处的暗影。她就像是早就知道这玉安禅师一般模样。
“禅师若真的一心向佛。又怎么会这些年来打着贤文王府的称号,在这种崇圣寺里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南惊鸿面色上闪过一丝冷淡。
“施主倒是知道贫僧的心思。人活在世,总是六根未尽,若想得道成佛,也需要舍弃一切,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呀。”
玉安禅师其实是先贤文王的庶子。只不过因为生母出身卑贱。甚至连他都没有记上皇家玉牒。又因为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嫁了过来,他在贤文王府活的愈加卑微起来。
再往后年轻的贤文王世子继任贤文王府王位,从来喜欢舞文弄墨的庶子长玉便只能愈发的躲在一侧。
再然后,贤文王英年早逝。
庶子长玉为了不让当时的贤文王妃大谢氏的嫌弃,自愿请愿上崇圣寺,然后多年之后更就成了这主持禅师。
“所以贤文王府二老爷,你如今在这待的可还快活?”
南惊鸿声音听不出来她的情绪。
长玉确实感觉到从脚底心到四肢都骇的冰凉。
这年轻的娘子可没有看上去这样好糊弄,举手投足的气势,都让人觉得害怕。
“哎呦,淮阴公主殿下当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教训起我贤文王府的人来了!”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响起来。
南惊鸿终于展颜一笑。
“我以为老太妃娘娘是准备就永远地睡在贤文王府里老去了。”
“哪怕是外面都烧的火光冲天了,也绝不会出来看一看这如今的世界。”
南惊鸿说的这话语也是有几分意思。让贤文王太妃身边的谢嬷嬷都觉得有些害怕。活了这么多年,她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跟大谢氏叫板。
贤文王太妃看上去倒没有生气。
反而还笑了。
“哈哈哈,好好好,你这娘子倒是有我那老姐姐的几分脾性。”
玉安禅师见到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居然会来到这里。
连忙面上十分恭敬。
多年来,他一直蒙受着贤文王府的眷顾和照顾,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嫡母究竟是何等的威严。我不是从心里畏惧这位嫡母,他也不会多年来处处退让,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要强的性格。
南惊鸿自然是觉得这位禅师虽然有着看上去清秀平和的相貌,却有着与之不相匹配的性格。
相貌堂堂的郎君,终有一日也只能成为女人手下的奴隶。
“老太妃来到这里,是为了与我见面。还是为了你那宝贝孙子?”
南惊鸿脸上也多了几分笑,上来便搀住了她的手,扶着她朝着这边的檀木椅子上坐了。
二人看上去倒是一派和气,就像是真正的亲祖孙两人。
谢嬷嬷也是摸不透自己这老主子的心思。便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僧不敢唐突。”
长玉这下不敢托大。愈发恭敬了些。
只是南惊鸿不是为了教训他一顿。并没有在意他态度的突然变化。
“想这位贤文王妃刘氏的世子长黎究竟是谁的孩子?不知道两位可能给我一个答案?”
南惊鸿看似平淡的声音里却隐藏着许多的神秘的难以揣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