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没想到羡鱼忽然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对于南九的心思隐隐察觉,可以为那只不过是少年的心思,多多少少之后就会散去,她从来没有把南九的心思当真过,因为她从来都不给予温暖。
当利益和主仆之间的赠予浮现在表面的时候,这种私心最后会会成为伤人的利器。所以南惊鸿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打断。
所以对于而后羡鱼假扮自己,一路上同南九发生的一切,渐渐的也就萌发了少女的心思。
南九是个有责任感的少年,而后二人之间许是萌发了什么,便成为了二人之间密不可发的感情。
那一切对于南惊鸿来说,只要不会妨碍,是不会干预的。
她希望南九有自己的归宿。
并不希望南九因为不该产生的感情陷入误区,和蔺楚一样,对于南惊鸿来说,本以为今生是没有感情的,可因为长禹一步步的出现,才让她心底渐渐出现了一道裂缝。到最后她的心里坦然接受了长禹,却再也不可能分心其他。
她不是画本子里的女主角,没有丰富多彩的感情线,从一开始她的感情被占据后,便就成为了一种使命,一种绝不会更改的使命。
她的心里再不会留下任何人的痕迹。
许是南惊鸿愣了一怔的时间太长,才叫羡鱼有些疑问。
羡鱼的大脸挡在了她的眼睛面前,她才回过神来,见到羡鱼呼唤:“您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南九喜欢的人肯定是你这个样子啊,你又胡说些什么,前个抱月说他特地给你买了好几篮子的糕点了。”
南惊鸿抿唇笑道。
羡鱼立刻就红了脸。
“怎么好端端说这些东西,包玥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
抱月这时候端了一个瓷盆子进来。
“叫你胡说,这是牙郡送过来的樱桃,殿下可别叫她吃了。”
羡鱼没想到在外面说人家坏话,却叫她听了,想来抱月心里不大舒服。便又些讪讪的讨好道:“我的好姐姐,抱月姐姐,您就饶了我吧,我还想尝尝新鲜的车厘子呢?”
便将手朝着瓷盆递了过去,这时候抱月把瓷盆子朝着南惊鸿递了过去。
“娘子,这是贤文王府送过来的,说是长乐殿下有些不舒服,暂时不能过来。长离殿下亲自去牙郡取了些车厘子过来,请您看看。”
长乐出嫁也过了一个月了,南惊鸿想着觉得应该还不错。
只是身子不舒服,许是好事将近,不能声张,也罢,便先不管长乐的事情。
“樱桃的确生的不错,瞧着还是冰镇的,看上去有些甜,我也想尝尝,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南惊鸿取了车厘子尝了一个,便道:“抱月为我磨墨,抱琴为我寻纸,羡鱼便看守这樱桃吧。”
羡鱼果真眼睛亮了起来,“多谢娘子,娘子快些去吧。”
羡鱼便看着车厘子,心里欣喜不已。
南惊鸿一转身,羡鱼的爪子就伸向了瓷盆。
南惊鸿和抱月到了转弯处,才哈哈大笑起来了。
“娘子每每纵容羡鱼,不知道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的,有哪家夫婿稀罕这么一个贪吃的娘子呢?”
抱月嗔怪道。
“抱月你还真是忧心,有什么可担心的?咱家自己就可以消化,我瞧着南九极好,到时候二管家高兴,许是也就为他求娶羡鱼了呢?”
抱琴却是了然极了,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南惊鸿听着丫鬟们吵嘴,心里也觉得挺高兴。
再而后便是瞧见南惊鸿嘴角的笑意,两个丫鬟闹得更凶了。
等到写家书的时候,南惊鸿心里则是更加有些复杂了。
她不知道该过问祖父母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想要了解母亲如今的处境。南园里一派和乐,自己在这里的揪心,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她想念南园,想念江都,想念故土,可是自从前往冀北之后,她仿佛就成长了,再到出阁,她终究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南家人了。
她守护的家族,她心里想念的祖父母和母亲,终究也只能在南园。
她习惯了一次次旅途,一次次自己经历,聚少离多,本来就是常事。
到如今她提起笔来,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写。
“见字如面,望祖父母,伯父母,母亲,兄姊妹安。”
她想,阿姊如今怀胎六月,不知道她的体质可能承受住,也不知道阿姊在太子府是否如履薄冰,大周氏是否还在给南颂不堪,是否还是要南颂站规矩,她心里忧心南颂的处境,可是无能为力。
就像是那时候阿姊面对自己能否顺利出嫁,自己会不会被放逐,阿姊心里早就有了决断,选择太孙。
南惊鸿对此并不怨恨,可是南惊鸿心里也清楚分明。
正是因为各入各家,从此后便是他路人,姊妹二人各为各人,殊途各异。
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便也痛苦不堪。
再写。
“一别数日,心中念阿姊腹中胎儿可安。若仍旧是辗转反侧,请千万心。”
想到兄长,若不是长禹说出事情,她心里还不知道兄长究竟是怎么想的,怪不得自王泪死后,兄长似乎愈发成熟,再也没有如同昔日一样顽劣了。
他心里想的十分明了,可是终究是情关难过。
她心中想着便愈加愧疚。
再落笔。
“心中念起兄长,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怕是此时江都媒人此起彼伏,踏破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