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这时终于不再淡淡的微笑了。
“白夫人何出此言,我还要请你指教一番,究竟为何这里可以随意买卖平民士子?”
白夫人骇的不敢动,只叫旁人都有些瑟瑟发抖,白青云有些害怕,有些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
谁能想到这神仙颜值的郎君竟是长云侯爷,这云南郡城之主。谁能想到他遇见的人竟是长云侯爷。
那般容色,却如何会是长云侯爷。
他早先前也听到过长云侯爷是个看上去不同凡响的人,可谁能想到长云侯爷不是珠光宝气,侍卫跟前跟后。
竟会穿的这样平凡普通,又跟着自己的夫人唯唯诺诺,什么话也不争辩。
他心底以为长云侯爷该是哪家夫人的宠仆,不过生得格外好看一般。
就算要买过来,不过付些钱财。
他二人连带着仆人都跪在了地上。
各个心寒料峭。
长禹似笑非笑的咬牙切齿道:“本侯和赵郡守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白夫人顿时又觉得心寒入骨三分。尴尬道:
“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请侯爷别见怪,我自会严厉管教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原来这事情在夫人眼里,只不过是管教管教罢了。”
南惊鸿呵呵冷笑一声。
白夫人这厢瑟瑟发抖,那边走过来,瞅见这架势立刻就转过身去。
长禹快走几步,上去就是一脚。“李婆子可是不认识旧主了?”
那婆子被猛的踹了一脚。整个人跌了一个狗啃泥。
发现自己被发现,这才腆着脸趴在地上笑。
“老婆子手忙脚乱,眼花了,竟没有看见,原来是四郎君。”
长禹这一脚踹得十分好。南惊鸿只觉得心里十分痛快。
这李婆子笑,可南惊鸿却是知道这李婆子实在是北亲王府的一名老仆。且是南岭一手中培养起来的心腹。
看着南惊鸿像是无比冷漠的模样。李婆子谄媚无比的笑:“夫人也许是不认识我。我是从前就在王府里伺候的。如今因为这边有个至亲。所以才回来这边,方才是被吓住了,并没有意识到是四郎君和四夫人在这里。”
长禹更多了一分笑意。
“当初看祖父手下的单子上你可是自小就是举目无亲的。而后侧妃来到了王府,才把你指派开过去。”
“如今怎么在夫人面前只说自己是王府的老仆?”
要不是当场看到这李婆子。长禹和南惊鸿还没有什么理由怪到南岭那里去,南岭竟然把手伸到了这里了。
哪里有什么至亲好友。
不过是借着来探望至亲的由头,借着白氏这门楣,想要过来找他们麻烦。
长禹居高临下,眼中都是冷光。
“四郎君,四郎君,老奴不敢撒谎,实在是白夫人是个极好的夫人,收留了我那早年带着独子寡居的姨母。”
“如果有半句撒谎的,就叫老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婆子胆战心惊。
她可是知道这位爷,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那时候侧妃娘娘称赞了埋葬了两位郎君的情人湖,这四郎君小小年纪,一夜之间铲平了一个湖,再而后便叫侧妃娘娘害了一场大病。四郎君从来都是阴狠无比的,在京州的时候,谁人都不敢惹得。自己虽然奉着侧妃娘娘的命令来着,却是身家性命都握在这位爷的手中。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她也万万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到此地的。眼下只希望自己能把这谎圆了过去,不叫这位爷疑心。
南惊鸿瞧着这里婆子赌咒发誓的模样,果真是个好相貌,好能耐,便蹲下身子。依旧是淡然一笑。
“李婆子说话倒是八面玲珑,谁都不敢为难?惊鸿当真是佩服不已。”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和侯爷也不是什么为难为人的人,便请白夫人,把她那位姑母和寡居的儿子带过来瞧一瞧。”
南惊鸿说这话确实着实在理的。是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可白夫人犯了难。此时此刻从哪里驺一个至亲好友出来,才能把此时此刻圆了谎?
南惊鸿只这样问着,李婆子脸上的表情也就僵硬了。
白氏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白青云回过神来,连忙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回侯爷夫人的话,小人院里有位管家正是李婆子的表弟,只是李婆子的姑母早就去世了。”
赵平河蹲下身子来,轻轻地找了一块小石头,对着白青云的脸比划了几番。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倒真是可惜。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请了咱们吃了饭,要同长云侯爷夫人淮阴公主殿下,我夫人嘉禾县君商量把我和侯爷买回家当奴仆,如今这癞皮狗的样子,真叫人觉得有些恶心。这般如同舔狗的模样,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南惊鸿竟没有发觉到这往日看上去极为温和的这赵平河这样的读书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狠虐。
长禹拍了拍手道:“便请白家族人都出来叫我看看,是什么模样。”
白夫人连忙准备起身,可瞧见了南惊鸿的模样就吓得又跪好了,只令自己一个丫鬟道:“你这没眼色的,还不快去叫旁的郎君娘子出来拜见公主殿下和侯爷。”
嘉禾县君只站在一旁看戏,却没想到南惊鸿有心闹得这样一场戏剧,只叫她好生看一看。
自己的夫君也不是总都是温柔如水,什么事情都依照她的,她心底算是有些清楚了。看着夫君这般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