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和嘉禾县君各自打道回府了。
南惊鸿查阅了账册之后,又看了看书。
长云侯爷今夜没有回来,她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自己合衣而睡了。
云南城看上去风平浪静了。
只是暗地里的风云却在伺机而动。
南惊鸿只因为着只要做这个最初的一把刀捅向了白家,便能够成为最初的引子。
嘉禾县君今夜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睡着了,她坐到了大半夜,烛火在那里跳跃着,而后又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窗外,一片寂静,因为在郡守府,倒还听到外面也有声音的,只觉得外面时而闹上了一阵子,又闹了叫人觉得有些心烦。
赵平河今夜是不回来了,她还没适应好这样的日子,自从赵平河决意从旁的地方来到云南城的时候。就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的。
可是她临走之前还问了南惊鸿这样一句:“不知道您是如何想的,我这心里有些不大安生。”
当时南惊鸿不过是轻轻一笑,很温柔:“你且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便又是好一天日头。”
虽有那么一句话在哪里打底,心里只想着好好地,可终究不大安生。
这厢赵平河不会来,她睡不着,坐在那里,看着灯火如豆。
嘉禾县君心底都有些不安生。
不知道赵平河今日会不会锦衣夜行,又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不知道前路是否坎坷,他和长云侯爷又如何能面对?
云南郡城自来都是天高皇帝远,各个官员几乎世袭,好一张大网在这里凝固着,叫人心里头觉得害怕和担心,又因着这长云侯爷从江州来,代表的是行宫里的陛下,这云南城的大网便是要被他亲手用利刃捅破撕碎,这无异于泥泞之路坎坷前行,实在是太过疲惫和艰辛。
她心里自然是心疼赵平河。
不知道今夜的南惊鸿睡得如何?
但赵平河此时也是跟着长云侯,趁着夜色,将这云南城当地的土豪门里都去了一个遍,那家没有些肮脏东西,如今不过是为了圣人那一句,如今云南郡城不算是大华的地域了。贤文王府根深蒂固,倒是叫贤文王府当了土皇帝。
圣人多次在老臣和长云侯这样的新臣面前露出悲伤的神采,只觉得的忧患心里不能解除。
贤文王府如何能够这样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长云侯用了计谋,贤文王府更新换代,从源头让贤文王世子成为了圣人的孙女婿,成为了圣人的人。
从前的长黎纵使娶了天家孙女儿也不堪大用,可寻到了贤文王的亲生子,且流落在山野之中,只因为贤文王是和长离有父子之名分,却没有父子的情谊,因着贤文王府算是苛待了长离,所以他们势必离心离势。
因着这紧要关头,如今换了人,圣人心情极好,才叫长离带着长乐回到江州参加国宴。
从前也不愿意叫也不敢叫。
因为这贤文王府每每推诿,叫圣人觉得不大舒服。
所以拖了这么多年,所以赵平河心里知道,旁人会觉得长云侯这算是因为失了圣宠,可旁人又不觉得这样清楚,只有赵平河笑了,圣人的心腹大患被长云侯解决,这样的肱股之臣,如何会不清楚明白的疼着?
赵平河知道长云侯肩负大任,一场表面上的国宴,可没什么的要关心,真正干系大的,许是圣人和长云侯这一场调虎离山之计。
贤文王府世子和长云侯的关系暂且不论,但如今贤文王府世子长离终究不在,这云南郡城权力最大的只有长云侯和赵平河,这俩人都是圣人的心头肉,不过处理这些个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夜似乎要下雨了。乌云团聚。”
赵平河有些猴着身子。
长禹不多眼看他,只说:“这场雨要下,也是明日下。”
临渊立即冲了进来道:“侯爷,如今白家,许家,曾家,孙家,张家等都有人犯了事情,被捉起来了。”
“原还有这件事情,便告诉你,圣人的意思是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人,罪重的抄家灭族,罪轻巧的便要罚没家产,抑或是拿钱赎人。”
长禹轻笑。
“你不是说云南城和牙郡如今百废待兴,手上缺银子吗?家家户户估计都是有许多金子迫不及待的要送过来了。今夜这些人都堵上嘴都抓了起来。明日你我只要在府邸里歇上几日,凡是进来拜访送礼的,便叫礼收下来,人赶出去!”
云南城的百姓们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谁能想到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那样大,让他们心底觉得有些害怕,便搂着媳妇孩子,直叫人心里发抖。
外面不知道为何变了天,哭嚷刀兵的声音都挺大的。
“现如下是准备干什么?”
赵平河问临渊。
临渊道:“人抓的差不多了。快要收网了。”
长禹点了点头,“那就好。”
南惊鸿一夜醒来,倒是冬日好眠,可醒来的时候旁人没怎么在身边时候,抱月抱琴都没瞧见,她嘤咛一声。
便有人低下头啄了她的脸颊一下。
她骇的躲进了被子里,好半天才露出来,迷蒙双眼瞧着这外面的人,露出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小鹿一般。
而后他又过来亲着她的眼眸。
她又躲在被子里。
闷声害羞道:“你忙你的事情,这事情了了没?难不成要这样来管我?”
她躲在被子里呆着,可长禹依旧是坏坏的笑着,等她露出脑袋,一把把她提溜出来,就要给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