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你知道吗,沈漾瑢病了。据说是因为那死去的丫鬟雅青!”
南颂自那日回来之后就很少出来了,因着教养嬷嬷管的愈发严厉了。
南惊鸿却也不着急,每日就陪着祖母,抑或是在书园看书练字,南先生时常教导,却也自得其乐。
南颂如今见了南惊鸿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倒是有点让南惊鸿觉得讶异。
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算是便宜她了!”
沈漾瑢确实病了,她一闭睁就想起了那日雅青死之后,她被拉着到了雅青面前,看的那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尸体。
那一天雅青凄厉的哀嚎,在她旁边的痛苦的呻吟似乎还响在她的耳边,沈漾瑢的脑海里格外的清晰,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就想到那天自己装睡的时候,她不停地被摇晃,雅青绝望的想求她醒来救他的样子。
当时的她不敢救,她不敢醒来,她犯了那样大的错,她怎么敢醒来,祖母的眼睛就像是刀一样的锐利,她不敢求情啊。
她哭得浑身打着哆嗦,一直都在发抖,沈氏抱着她的流着泪,还默默地诅咒着:
“南惊鸿这个该死的丫头,都是她抢了你的一切!”
沈漾瑢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连哭声都不敢太大了,她趴在沈氏的怀里,头靠在她的胸前,脸色愈发苍白,一张小脸憔悴不堪的道:
“娘,雅青,她死了。”
沈氏看着女儿哭的这样子,只感觉心都碎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护住不力,该死!。”
沈漾瑢又恨又怕的说道:“祖母是不是厌弃了我?”
沈氏却是摸着沈漾瑢的脸。
“不会的,绝不会。如今你舅舅是二品官员,那天你二伯不是也回来说了么?南园不能没了我们,南三小姐也该是南三小姐!”
那是沈氏踢了含霜进来。
时氏脸上浮现了愠怒,面色铁青。
“如今你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
沈氏却是恭敬的磕头。“老夫人不要怪婢妾僭越,实在是这奴婢吃里扒外,不知好歹!”
时氏冷冷笑了:“那你倒是说说。”
“烦请老夫人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出去,毕竟事关南府娘子的声誉。”
沈氏依旧是恭敬地。
“所有人都出去。”时氏却好像来了兴趣的说道。
惊鸿起身,准备要走,却被时氏拉着坐在了旁边。“惊鸿是我的命,怎么会让你走?”王嬷嬷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迅速退出门外,其他的丫鬟们也应声而退,顺便拖走了含霜,屋里面只剩下了南太夫人,南惊鸿,沈氏和惊吓晕厥的沈漾瑢。
南太夫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沈氏。
沈氏不慌不慢的说道:“翠浓说府里面含霜的手巧,便想着去找花样子,却没想到今日含霜不在,她竟在含霜的床铺里发现了一块玉佩!”
“什么玉佩?说来听听。”时氏摸着南惊鸿的手,南惊鸿坐在上面低头看沈氏和装着的沈漾瑢,想来就算是装着的,今日收到了惊讶也该不少吧!
“这玉佩就是王家二郎王宁知的,这贱蹄子私相授受,居然构陷主子,上次二娘子出了那等事情,向来就是这贱丫头吃里扒外,背主忘恩,勾结外面,才会陷二娘子于危险之中!”
沈氏说的愈发激昂起来。
但是太夫人的目光还是定定的看着她,那目光如炬好像早就看清了她的意思。
南惊鸿也不做声,只看着沈氏表演。
沈氏说着眼睛里涌出了眼泪。“婢妾晓得自己不该说出来,可是婢妾嫁过来十一年,只有阿瑢这一个女儿,如今阿瑢她舅舅在京中为圣上奔忙,写信前来也记挂这唯一的外甥女。”
太夫人倒没再说什么话,只听到外面通报。
“太夫人,二爷求见。”
“进来吧。”南来走进来的时候,太夫人眼睛里有柔和的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又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南惊鸿起身行礼,“见过二伯。”
南来见了惊鸿面色也有几分缓和,笑着说道:“却原来是惊鸿,今日受累,早些回去休息。”
南惊鸿这才起身告退,太夫人并没有留南惊鸿,因为她大约知道南来归来的意思。
南惊鸿起身走的时候,却知道沈漾瑢睁开了眼。随即她看着沈漾瑢,冷淡的笑了笑。
那笑容到了现在,还让沈漾瑢触目惊心,宛如恶魔!
最终还是无事了。
“沈氏带着三娘子回西容苑吧,不久后三弟归来,想来也不愿意见到三娘子这般模样。”
南来不是威严的命令道。
沈氏这才擦了擦眼泪,一把抱起了沈漾瑢出去了,虽则沈漾瑢也满了十一岁,只是这身子瘦弱,抱在怀里也不觉得沉重。
实则为何沈氏和漾瑢这样轻易逃脱惩罚?
因为南来对太夫人说:“沈大人递了消息,说是不日将陪同圣人驾临江南!”
太夫人的眼睛里凝成了微光,居然奈何不了沈氏母女,因为这沈家出了沈荣这样的人物,得了圣人的青眼,如今飞黄腾达,甚至比南家这个俗称没落的没有爵位的家族的权势更大!若是先生知道,心里该有多痛心!
太夫人点了点头,不是怕了,是为了避免因小失大!
沈漾瑢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雅青的尸体,那一夜就发起了高烧,然后接连几天都迷迷糊糊的。
沈氏没有办法,汤药喂不下去,说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