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踟蹰了一阵,虽然不是很希望秦少凌的心情刚刚好转一些就要赶回去处理事务,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让他自己拿主意。
“今天早上郑秘书打电话给我,说公司事情挺乱的,大概是在等着你回去处理的意思。”苏牧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一边对秦少凌说。
秦少凌依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这才记起已经被自己闲置了好几天的手机,估计重新开机一看,电话信息得一大堆了。
“下午带你去个地方,明天就回去。”秦少凌思索了一下,对苏牧说。
苏牧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少凌下午带她去的地方,是灵堂。
经过一排排的墓碑,秦少凌一下便找到了秦奶奶的灵位,可见是记得很熟悉的。
他将手里捧着的那束花放到秦奶奶的灵位前,这个时候,苏牧默默地走远了一些,她知道,他一定有许多心里话想要对逝去的奶奶说。
又或许,这是秦少凌跟爷爷告别的一种方式。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秦少凌才走出来,苏牧看见他,便跟了上去。
她看着秦少凌萧索的背影,似乎正好衬了这阴天的沉闷之气。
只是他在前面走着,突然回过头,专注地看着苏牧,“这个世界给我最无私的爱,最疼我的人,真的不在了。”
仿佛透过他的眼神,苏牧可以看见这些天在他眼中没有出现过的释然,可是更多的却是,无法触摸的悲伤。
这件事情一定没有这么快从他的心里淡去,但是他会努力将这件事情收进心里。
因为一直悲伤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这么任性。
苏牧看着秦少凌终于要有放下这件事情的念头,心里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他背负了许多,不容许他这么一直消沉下去。
也罢,时间向来都是最好的良药,会将他心里坍塌的那个部分慢慢治愈。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苏牧突然伸出手去,赶上秦少凌的步子,握住他的手心。
前面的人的后背稍稍僵了一下,却没有放开苏牧的手,而是用了些力气,将它反握住。
“他不是不在,是一直都在,你相信吗?”感受着秦少凌手心的凉意,苏牧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只要你相信,他就一直都在。”他依旧没有回头,可是她知道,他听进去了,她希望他懂。
第二天要回去的时候,苏牧发现整间屋子都没有打理,甚至秦爷爷的轮椅,报纸,以及一切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原封不动。
她想起以前的习俗是,逝者的东西都要被清理掉,留下有意义的收起来。
“房子就这样,不打扫打扫了吗?”苏牧问。
“嗯,这样挺好,我会让保姆定期来清理灰尘。”秦少凌不以为然地说道,清理灰尘的意思也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
他穿上了长款的风衣,整个人挺拔又俊朗,他依旧是之前那个淡漠疏离,无所不能的秦少凌,除了苏牧,没有人会看见他那么狼狈的一面。
秦少凌回去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郑秘书,而是岑齐森。
他一走进公司的办公室,便看见岑齐森在沙发上没个正形地坐着,他一见秦少凌进来,便站了起来,“怎么样,心情好些没?要我说,我是老爷子,我就得骂你不孝了,这么消沉,人直接消失了好些天,你可不是不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谁。”
秦少凌挑起一边的眉头,睨了岑齐森一眼,“那真是麻烦你。”
“诶,我说,你跟苏小姐一起回来的吧?”岑齐森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也没有跟秦少凌说客套话,逮着秦少凌便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秦少凌楞了一下,看着岑齐森问道。
岑齐森一脸“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的表情看着秦少凌,“若不是我,她又怎么知道你家的地址,找得到你?你给秘书几个胆子,他也是不敢乱说话的。”
秦少凌无语地看了一眼岑齐森,不过,岑齐森倒是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
“你没找我算账,看来,我这事儿还做得再正确不过了。我看要不是苏小姐,你还得再消沉个几天。”岑齐森轻嗤。
岑齐森一口一个“苏小姐”地叫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秦少凌竟莫名觉得有些不爽。
“她没名字?你一口一个苏小姐地叫着,算什么。”秦少凌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白了一眼岑齐森,又像是突然响起了什么来,他看着岑齐森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岑齐森的脸上挂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说到这,我也觉得神奇了。”
“那天我陪一小妞,她品味还挺不错,我一看,哗,看上一好几万的袖扣了。”岑齐森将手撑在秦少凌的办公桌上。
“袖扣?”秦少凌皱了皱眉,她要袖扣来做什么?送人?送给谁?
“诶,我可是打算关照关照她的,想起那天晚上她来接你那情形,我二话不说就要帮她埋单了。”说到这里,岑齐森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秦少凌的表情。
“你猜,接下来怎么着?你们家苏小姐说,如果我真的这么喜欢这枚袖扣,就让给我。”岑齐森轻笑了一声,又想起苏牧那倔强的表情,“真是个妙人儿,我从来没见过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秦少凌没有察觉到,但是岑齐森马上便察觉到了,在他说完以后,秦少凌的眉头松了松,这下,岑齐森更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