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纵使之前在心里面做过一万遍心理建设,也一次次信誓旦旦地跟别人说,他有多决绝,可是事实呢,只要她稍微有一点事情,稍微低个头,他就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我们和好吧。”苏牧握着秦少凌的手,只觉得这个时候这双手是她所有温暖与爱的源泉,她终于鼓起勇气,就好像握住了全世界一样,她不想再轻易地放开,明明一切都那么难能可贵。
秦少凌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手也任苏牧握着,苏牧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只见他伸出另一只手,按在苏牧的脸上,将她的眼泪和鼻涕统统毫不嫌弃地擦掉,用后来苏牧再也没有听到过的温柔语气说道:“听你的。”
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其实苏牧不说,秦少凌也早已经打算好了,他这几天所做的一切,哪里是还想要和她冷战的意思呢。
苏牧的嘴扁了扁,秦少凌按了按,示意她不能再哭,她只能够狠狠地点头。
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是好还是坏,苏牧想,她都不会忘记,这天半夜醒来,看见他趴在床边的后脑勺的感动,也不会忘记,他看见自己哭了的时候紧张的神情,更不会忘记,他一边擦着她的眼泪和鼻涕,一边说:“听你的。”
有的时候矛盾和误会是件很神奇的事情,那些无数的日子里数不尽的时刻里,苏牧和秦少凌之间看似怎么都解不开的误会,却好像都在昨天半夜里的只言片语里消散了。
她不用再解释也不用再说,他都懂了。他也不用多言,那些爱意和温柔她都看在眼里。
一切都可以被抚平,只要彼此还深爱,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放下的。
苏牧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半夜醒来一次后再睡下,她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熟,都要安稳。
她不知道的是,秦少凌一夜都没有睡,就一直守在床前,看着她睡得踏实,他也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苏牧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见秦少凌并不在病房里,她皱了皱眉头,过了没有多久,便见秦少凌引着医生进来。
医生看见坐起来的苏牧,笑得和蔼可亲,“看起来睡得不错,精神挺好,苏小姐。”
苏牧笑了笑,眼睛的视线却落在了秦少凌身上。
“放心吧,你现在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回去好好休息,日后可千万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了,再记得定期来医院检查就好。”医生在病历本上签了字,递给秦少凌,一边对苏牧说。
苏牧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医者父母心,想必医生看见她那样的状况一定认为她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她感谢道:“好,会注意的,谢谢医生了。”
医生走后没多久,郑秘书便也来到了医院,手里提着个大的行李袋。
苏牧有些疑惑地看着郑秘书,刚想问几句,便听见秦少凌说:“换衣服吧,回家了。”
苏牧愣了愣,脸有些红,心里却被甜蜜和暖意填得满满当当的。
待到苏牧换了衣服出来,秦少凌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外套,罩在了苏牧身上,还不忘帮她把拉链拉上,帽子戴上。
三两下,她就感觉自己被捂成了一个粽子,行走都显得有些笨拙了,她有些无奈地说:“这样穿好像有点热。”
秦少凌却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控诉,从袋子里扯出一条围巾,又将她的脖子包的严严实实。
帮她把围巾系上,秦少凌才觉得满意了一般,郑秘书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秦少凌的这一系列的操作,憋着笑不敢说话。
起初在室内被裹成这样,苏牧还觉得很是不自在,刚走出医院门口,她便知道秦少凌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了。
说起来她好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外面的气温竟比之前还冷上几分。
她戴着羽绒服的帽子,出来三两下脸就已经被冻得通红,下雪了,冬天的感觉更浓厚了。
秦少凌让她站在门口不要动,她看见他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大冷天的,明明知道这么冷,他的手也没有戴手套,身上只穿这件呢大衣,仔细看手指关节已经被冻得通红。
苏牧有些心疼。
上了车,车内的暖气很足,她才感觉脸上的五官稍稍打开了一些。
她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里,也懒得问,她现在整个人都懒懒的,什么也不多想,就这样将整个人交给她,她觉得格外安心。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我让齐森帮忙看着,我在家里陪着你。”秦少凌看一眼后视镜的苏牧,说。
苏牧愣了愣,刚想说用不着这样,就听见秦少凌接着说:“这事情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现在在国外,不会打扰我们。”
他像是一次性将所有的事情都陈述完毕,是陈述,而不是商量,丝毫没有带商量的语气。
苏牧听了,有片刻晃神,却也没有说什么,“好,都听你的。”
她相信,一切都好起来,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六个月后。
郑秘书火急火燎地感到医院来,一眼便瞧见不停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走着的秦少凌,一向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淡定自若的秦少凌,这个时候竟如此紧张。
“总裁,你要的证件我拿过来了,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