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说大行其道的时代,很多人都相信人死后将去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人死后复生,也不是不可能。
但多半是听说,却没有机会得见。
南卓心头突突跳个不停,视线却怔怔地停留在了当利身上,那种仿佛少爷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的笃定,让他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当利,速速将过程全部复述一遍。”
将边子白和南卓离开城门后不久,周通破罐子破摔,开始了救人的行动,也不是什么好好救人,而是把人倒着吊起来,用棍子打后背。没曾想,人竟然活了过来。当利说到兴奋之处,已经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丝毫没有发现有个人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怨恨的积压,宛如一团被围困在黑屋之中的火焰,冲破一切的时候,就是焚天之焰。
“少主,您是不知道,后来连城守木璃大夫都来了,已经确认了周通的神医身份。要不是木璃拦着,城守府的人都准备将周通的鬼神之能进献给君上。”
南卓很满意的点头,终于找回了些许面子,说明他的手下也不尽是一些酒囊饭袋的货色:“当利,做的很好,赏!”
好吧,南卓南大少爷似乎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这已经不是他的别院了。
主人已经换人了,是否赏赐当利也不是他该下达的权力,毕竟府库里的钱可都属于边子白。
而在场有一个人却不乐意了,就当利这货,就算是做了让南卓高兴的事情,凭什么让边子白打赏当利这么一个外人。更何况当利之前还很嚣张的在边子白家里作威作福来着。这个人就是白圭,当利挨打的那天,他也挨打了。
不同的是,当利挨打是赵武听命边子白的命令之后的反击,而白圭……被当利认为是冒犯了南氏的威严,动手的人可是当利手下的狗腿子。
白圭当场就不乐意了,嚷嚷道:“凭什么要赏赐他,这又不是南府?”
南卓开口之后也感受到了不妥,尴尬地笑了笑,弥补道:“回家去账房领取。”
当利很会来事的跪地感谢道:“谢少主赏赐。”
不过南卓就算是做错事,也没有习惯对一个下人解释的习惯。尤其是他正在和边子白商量密事,被人打扰,有泄密的可能。他也不说话,就看边子白的做法。可仿佛边子白无动于衷,也没有驱赶白圭的意思。
南卓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边子白,你也不管一管你家的奴仆。”
“什么,奴仆。本人是中大夫的家臣。”白圭一听奴仆两个字,顿时就炸了。他可不是像当利这种卖身南氏,卑贱的奴仆。他白圭是武王后裔,虽然在大几百年前,家里就没落了。可是再论血统的时代里,也有吹嘘的资本。再看当利……他有吹嘘自己祖上的资本吗?
边子白没有怪罪白圭的意思,南卓不悦,还不足以让他做做样子训斥白圭。毕竟,南卓的身份仅仅是他的下属,大宗伯府邸的身份是尊贵,可还管不到他的头上。
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白圭,什么事?”
“那个我是来问晚饭吃什么的,原本准备吃面条,可……”白圭是听说还府邸有客人来,这才本着给自家主公长脸的心思来询问的边子白。
要知道,来的客人是南卓和当利?南卓还好一点,毕竟公卿之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一个曾经的力夫贩夫走卒过不去。可是当利就太气人了,简直就是狗仗人势的混球。就算是明知道会冲撞南卓,白圭也不管了,反正边子白现如今是中大夫,内史令,官职还在南卓之上。边家已经今非昔比,他这个现阶段管着烧饭做菜的家臣,气势上绝对不弱于当利。
仇人见面,风外眼红,就算是南卓身份高到了天际,也难掩他心头的怒火。
要是白圭知道宴请的人是当利的话,压根就不会来问。他恨不得做野菜窝窝头,噎死这浑蛋才好。
边子白还真不是个讲究的人,至于这个时代奢靡的宴会,让他尝试一下或许会感觉新鲜,但要是在家里天天搞,打死他都不愿意。
摆手道:“随意一点好了,就按照原来的做。”
白圭满意的一笑,他可不想给仇人做饭,还要做大菜。自从在厨娘的手里接过了做饭的重任之后。
白圭在边子白的指点下,厨艺突飞猛进。
甚至还产生了他要成为卫国最伟大的庖厨的志向,至于当年的大商人的志向,早就被他丢掉了爪哇国去了。
等到白圭走后,南卓才感觉那种幽怨的气氛随之消散,毕竟被一个大男人用怨恨的眼神凝望着,还在距离不过几米的前厅之中,浑身不舒坦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他这才好奇问:“家里的厨师怎么会是他?”
白圭,南卓认识啊!
那天他屈尊纡贵想来降服边子白来着,虽说结果不太好。
可白圭是唯一在边子白家中和南卓对话最多的人,他还没有到了年老记不住事的年纪,自然记得白圭。
边子白呵呵一笑道:“当日我得罪你,厨娘怕被波及,不干了。他自告奋勇担任了家里庖厨的职责,好在为人踏实肯干,还不错。对了,既然已经来了,就留下来吃饭。”
“这个……”南卓对边子白是充满好奇的,虽然边子白经常坑他。
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说夸张一点,周身散发着神秘也不为过。反倒是始作俑者的当利,吓得脑袋一缩,不敢吱声。
边子白随口道:“家里来吃饭的人很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