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羽面前的青楼乃是此间最大的三个包厢之一,分为里外两层,里间是最为豪华的包间,坐着这里最为高贵的客人,而外间则稍微次上一等,是哪些最尊贵客人们的幕僚和随从。
两间以拉门屏风作为隔断,里一外二共开三席,每席坐了十几个人,精美丰盛的美味珍馐如同流水一般奉上,席间各色武者不停举杯劝饮,气氛欢极为欢畅。
里间宴席靠北一侧,当地青楼艳名远播的名妓惜花,正拨弄着琵琶,轻声吟唱,四周众人不时报以热烈的鼓掌和叫好声。
此时正好赫连卜雄带着李梁、蒋贵两位府督以及二人身边的幕僚武将走进了厢房。
还未入里间,赫连卜雄豪爽地大笑声便传遍整间厢房,歉然却不改狂放的声音雷吼道:“诸位兄弟!卜雄来迟了,哈哈哈……”
一个声音清朗,但却颇带一丝异样阴柔的男子嗓音立即响起道:“赫连兄身为此次宴会的召集人之一,却是迟到,这酒怎么样都得罚上三杯吧?”
声音阴毒如蛇,听起来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李梁、蒋贵二人面目明显一愣,这说话之人口气之大,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以赫连卜雄的身份实力,便是手握实权的两位将军,也不敢如此讲话。而对方说话声音的那种异样柔性,怎都让人不禁想起大内的太监们。
难道此行还有大内的宦官参与不成?
皇甫王朝的皇宫律法虽然并不严苛,但还是极为忌讳内臣与外臣的相互勾结,如果这里真的有皇宫内的太监存在,换作以前就必然有御史言官弹劾。只要查证属实,武将革职查办,内臣是必然会被处死。
也就是今时今日,朝廷中人心思大乱,御史言官们都是人人自保。早就没人再估计这些忌讳了。
赫连卜雄哈哈大笑,回应道:“夏公公勿怪,卜雄是为了给诸位引荐两位好朋友才来晚了半步的。”
一遍说话,一遍伸手一摆,还未到拉门之间,便已经用内功拉开了门。赫连卜雄等人眼前顿时出现了一桌极品宴席,而迎面而坐的则是一名身穿最名贵绸缎的中年胖员外,而在他的左手边,则是一位脸色苍白、满头灰发的清秀中年人,只一看此人模样。李梁、蒋贵二人便已经知道对方绝对是来自大内的太监,而刚刚说话的那位夏公公,也就必然是此人了。
“来,诸位兄弟,这两位便是之前我跟大家提过的好兄弟……呃,哈哈,这位便是李兄,而这位便是蒋兄……”
宴会中十几位客人。只有寥寥数人礼貌性地举杯示意,至于其他人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梁、蒋贵二人顿时心生不满,心中暗想。凭借自己二人的身份地位,便是二皇子见了都是连连夸奖,不敢怠慢,此地都是何人?竟然敢对我们兄弟如此不敬。
李梁修养还好,旁边纯武将出身的蒋贵顿时冷哼一声,脸色不自然地沉了下来。不过是看在赫连卜雄的面子上没有当场动怒。
赫连卜雄看在眼里,眼底中的冷笑一闪而逝。接着拉着蒋李二人入席,接着说道:“二位兄弟。来来来,我给二位介绍一下咱们洛都城中的英雄豪杰……”
已经落座的蒋贵忍不住嘲讽道:“虽说赫连兄的面子不小,我们兄弟二人不敢怠慢,不过这洛都城毕竟是皇城要地,达官贵人满城都是,顺窗户吐口唾沫都说不定落在什么王爷身上,这所谓的英雄豪杰希望还是货真价实的好,莫要靠着祖宗余荫在这里滥竽充数。”
赫连卜雄先是一愣,接着道:“绝非如此,来,我来介绍……”
赫连卜雄刚想找个台阶下,没料到坐在主位上的华服胖子出言道:“等等,在下还是喜欢自我介绍,免得被人脸上贴金却还是被人出言教训……”
赫连卜雄立即坐了下来,任凭这位华服员外说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这洛都城内顶着大名分的废物不胜枚举,不过这里也藏着真龙真凤。在下其实不过一届小小行商,名讳上苏下荣。在下向来不问江湖和官场上的事情,所以这个名字想来陌生的很吧。”
苏荣!
洛都益祥绸缎庄的大老板!?
这个身份对于朝廷和江湖上的人物来说,的确名不见经传,但对于李梁和蒋贵来说,却是刹那间震慑当场。
这个苏荣老板根本就是他们二人手里最大一笔收益的恩主,多少年来,益祥绸缎庄都以同北域狄族人做生意而商队不停地往返两地,而这两位将军的属地,正在紧要的管道上。
蒋李二人都是清楚明白,与狄族人做生意,绸缎挣不得什么大钱,而益祥以绸缎生意为掩护,真是的生意是卖给狄族兵器,而狄族卖给苏荣最好的战马。
这些战马到了中原之后,去向不明,但二人任职期间,那些来往两地的战马恐怕都足以武装出数万人的精锐骑兵了。
蒋李二人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原本蒋李二人还对宴席上的诸人表现不满,但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就是给自己二人一条财路的苏荣老板,二人登时吓得不敢再轻言恐吓和嘲讽了。
“原来您就是苏老板?失敬失敬……我兄弟二人怠慢了。”李梁忍不住率先出言道歉。
这苏荣每年走私金额巨大,光是孝敬给他们二人的财物,便数以十万计,就算他不是武林中人,也并非高官名爵,但他二人是绝非不敢得罪这位苏荣大老板的。
“哎,无妨,无妨。”苏荣笑眯眯地回答,“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