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且慢!」正殿外,宫婢阻止舞忧道。
「我有急事找太子。」被宫婢一挡,舞忧的火气瞬间熄灭不少,毕竟是在皇宫,自己不能太不给冥烨面子了。
「太子吩咐,不见任何人,特别是公子。」婢女躬身解释道。
「什么?」舞忧惊道,「他发什么疯,让开,我要进去!」刚刚还在想着顾及那人的面子,听见对方吩咐不见自己,舞忧什么都忘了,吼道。
「公子别让奴婢为难~」宫婢退后一步,仍旧挡在殿外。
「安陵冥烨,你出来!」见宫婢没有丝毫让步,舞忧直接冲殿内喊道,全然忘记自己会功夫,完全可以硬闯这回事。
半刻钟、一刻钟、两刻钟……半柱香、一炷香……舞忧在殿外足足等了一炷香时间,开始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了,和安陵冥烨耗时间,结果过了整整一炷香,里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殿外的宫婢也是纹丝不动得挡着……
舞忧恨恨得往殿内看了一眼,便毅然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么?」
「刚走。」
「下去吧。」
「是。」
殿内,听见内侍禀报舞忧离去的消息,冥烨拿起书,继续看……
似乎想到了什么,翻书的动作一顿,冥烨朝着空气道,「跟着,小心保护。」
「是。」暗处有人回道。
冥烨不知道的是,就是自己一时的气愤,闭门不见爱人,造就了之后不可挽回的遗憾……
延嘉城中的乘月楼
「小二,一坛酒,几个小菜。」舞忧气冲冲的进去,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途中吆喝道。
「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应声道。
少顷,酒菜便上齐了。
「好你个安陵冥烨,敢闭门不见,哼,小爷还不待见你呢!」舞忧便倒酒,边咬牙道。
本来在气头上,不一会儿,坛里的酒就去了一半,舞忧喝得太急,有些晕乎乎的了。
「公子好兴致~」对座上突然坐下来一人,挑眉道。
舞忧抬起头,视线渐渐清晰,「是你……」微眯双眼,咕哝道。
「公子还记得月吟?」此人正是徘徊在延嘉已久的水月吟。
自从伯渊堕崖后,水月吟便回到了延嘉,守株待兔,时刻注意着前线的消息,败了暂且不说,一旦胜了,那么那人肯定会回延嘉,如果战争要不了他的命,那么他就亲自了结了他!
「姐姐当年风姿,有几人能忘却啊?」舞忧悠悠笑道,虽然当日与水月吟结下梁子,但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能遇见,舞忧心中还是感慨万分。
「公子谬赞了~」水月吟水袖掩面,轻笑道,「今日偶遇,实在有缘,小公子不介意同月吟喝一杯吧?」说着拿过酒坛,到了一杯,举到舞忧面前。
「当然。」舞忧不疑有他,结果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舞忧喝完一杯,水月吟嘴角笑意更深,又倒了一杯,续道,「小公子当日琴艺实在高超,月吟着实佩服,再敬一杯!」说着又将酒杯举到舞忧面前。
舞忧本就喝得醉醺醺的,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独独自己在喝,水月吟却滴酒不沾,结果递过来的酒杯,一仰头,酒便下了肚。
如此,酒过三巡之后,看着舞忧无力得趴到了桌上,轻轻推了推他,唤道,「小公子?公子?」许久不见回应,水月吟扯了扯嘴角,整整衣衫,起身从容步出酒楼,消失在街角……
「呵~你加诸在伯渊身上的痛,我要让你和安陵冥烨百倍、千倍奉还!」
……
舞忧醉倒在乘月楼,躲在暗处的人一直观察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在确认舞忧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之后,才从窗户飞身进入酒楼,丢了锭银子在桌上,扛着醉倒的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太子,公子回来了。」
「恩。」冥烨一顿,继续抄写佛经。
傍晚发生的事情,时刻刺激着他,看书已经完全不能让自己平静了,想起以前真道给他的佛经,冥烨便拿了出来,一遍一遍得抄写,借以平复心情。
内侍禀告之后,没有退出的意思,冥烨察觉,问道,「还有何事?」
「公子喝醉了……」内侍小心翼翼回答。
「命人好生伺候。」
「是。」
「下去吧。」
待内侍退出去之后,一道黑影闪入殿内,跪在冥烨面前。
见主子没有出声,鹰戈禀道,「公子出宫后,去了乘月楼买醉,中途出现了一个女子,像是故人,公子与她喝了几杯,便醉倒了。」
名为鹰戈的男子正是安陵冥烨的暗卫,是安陵嗣命凤箫、夜无亲自调教后赐给他的,考虑到冥烨自身功夫不差,所以就只指派了一名近身暗卫,这也是为了日后冥烨即位做准备。
「女子?」冥烨停笔,问道。
「是的,属下仔细观察过,那女子不会武功,与公子共饮时也没机会做手脚。」
「恩。」冥烨本来还怀疑舞忧何时在延嘉有朋友的,但现在人平安回来了,想来应该无碍,便没有追究下去了。
声音刚落,知道主人没有什么吩咐,人便消失了。
冥烨继续抄写佛经,直至午夜才停笔,悄声来到舞忧窗前,看着他安然的睡颜许久,没有叫醒床上的人,默默离去了。
第二天,冥烨处理完政务,回麟徳宫用膳,顺便看看昨天醉酒的人,刚进宫门,内侍就迎了上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恭迎太子~」内侍强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