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烨每日都会喂舞忧真道给的丹药,对自己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喂药之后,迫于安陵嗣的眼线在,冥烨不能在舞忧身边久待,便起身回了御庆殿。
真道避过侍卫,从窗户跳入屋内,迷晕了室内的人,来到舞忧房内。
「五儿,师傅知道你是好孩子,一定不会辜负佛狸的!」为舞忧理理鬓发,续又道,「佛狸是个寂寞的孩子,从小便不愿亲近人,想来上天是爱护他,才会将你赐给了他……」
真道掀开被子,解开舞忧的衣衫,「!」,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男子的身躯!
震惊片刻,真道释然,「呵~是师傅糊涂了,与你相处许久,竟分不清自己的徒儿是男是女……佛狸故意不说,也是怕他父皇反对吧……只是希望这不会成为你们今后的嫌隙才好~」真道无奈叹息,「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能永远帮你们,有的路还得你们自己去走……」
深吸一口气,真道继续解舞忧的衣服,拉出他的一只手臂裸露在外,将舞忧抱到床的外侧,自己也脱掉上衣露出一只手臂坐到内侧,拿出药箱中的器具,为舞忧的两只手臂以及自己的一只手臂内侧消毒之后,将两端附有尖细竹管的羊肠刺入两人手臂中,直至竹管全部没入肉中,刺进血脉,随后,在舞忧靠外边的手腕上摸了厚厚一层药膏,割破他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一切准备就绪,真道将药箱放到床脚,躺了下去,服下一颗药丸,催动内力,让自己的血缓缓流入舞忧体内,这就是古书上说的------换血。
那本古籍上说,凡中毒者,如毒素仅留存于血脉中,未如骨髓,那只要将中毒之人体内的血全部排出,同时注入新的血液,便可解毒。舞忧中毒不久,所以完全可以利用换血之法解毒,但真道也是第一次施此方法,并未有十足把握,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时间拖得越久,舞忧得救的机会就越渺茫,真道只能拿命和上天赌一次了……
另一边,安陵嗣得了个新奇玩意儿,正往长乐宫去……
安陵嗣在事关国家社稷的人事面前,向来铁石心肠。
他本还在想以什么名目绊住真道,让他没时间救治舞忧,毕竟,为保万一,能左右冥烨心思的人,还是尽早消失得好,现在就是个好机会,他没有察觉的是,他为了不让儿子如意,抛开政事去绊住真道,也是变向的一种执着,冥烨的事,不也是左右了他的心思么!
话说真道决定救舞忧,自知凶多吉少,去之前便唤出夜无,定了他的穴道,将他藏在衣柜里,安陵嗣到了长乐宫之后,顿觉异样,真道不在不说,连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了影儿,静的可怕。
安陵嗣走了进去,便听见室内有细微的响动,循声过去,原来是衣柜中发出的,「砰」地一声打开衣柜,里面不是别人,正是他派去守卫真道的暗卫-----夜无!
「发生什么事了?真道呢?」看着对方急切的眼神,安陵嗣将人拉出来,问道。
看着面前的人只是眼珠急转,口不能言,便猜出是被点了穴,好在真道只是想暂时制住夜无,并未下重手,安陵嗣三两下就解开了穴道。
「皇上。」夜无穴道一被解开,便跪下请罪,「属下该死,没有拦住主子!」
「他人呢?」安陵嗣自知事情不对,提起夜无,吼道。
「属下被主子唤出,紧接着就被制住关进了衣柜,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
「该死!」安陵嗣丢开夜无,往殿外走去,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桌案上的信笺,安陵嗣一把扯过信,一目十行之后便施展轻功冲向麟徳宫。
此时的麟徳宫,也是一片慌乱,换说真道为舞忧换血开始一会儿,昏迷中的人便悠悠转醒。
真道研制出减缓毒素发作的药对改良过的千日醉根本无效,舞忧照时醒来,加之他为舞忧换血,加快了毒素在舞忧体内运行,让他提前醒来,屋内浓浓的血腥味让舞忧蹙眉,待他睁开双眼,望着床顶,听到身边微弱的呼吸声,转头一看,那人早已面色苍白。
「师傅!」舞忧用手推了推面色憔悴的真道,大声喊道。
真道视线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模糊,听见舞忧的呼唤,睁了睁双眼,才看清眼前人,虚弱道,「五儿,你醒啦……」
「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你安静点,很快就没事了……」真道怕舞忧大吵大叫会引来外面看守的人。
看着插入手臂的竹管,以及不断渗出鲜血的左臂,舞忧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自己师傅越来越苍白的脸,没有一点停留,舞忧一下拔出了竹管,迅速为真道和自己点穴止血。
「五儿你……」
「虽然我不知道师傅在干什么,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置之不理,让你继续下去的……」
舞忧还没说完,只听见房门「啪」的一声被人撞开,紧接着出现在真道和舞忧面前的就是……
「皇上?」
「嗣……」
安陵嗣一句话没说,抬手就给了舞忧一拳。
真道想阻止的,奈何他刚刚大量出血,现在浑身无力,「嗣……你干什么……」
安陵嗣将舞忧拉下床,丢到一边,提起真道的双襟,双眼通红的盯着他,对视片刻,安陵嗣抓着真道的手开始颤抖,「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
真道笑笑,勉强抬起右手,抚上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