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姬辞雪头一回喝得不省人事,手上的酒杯都拿不住了,萧王不动声色拿走她软软捏着的酒杯,问:“醉了吗?”
姬辞雪抬头看他,似乎想把他推开一些,但是人一动,就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倒,萧王顺手把人捞在怀里,只觉得她身体微烫,腰软到一塌糊涂,他不由低声道:“辞雪。”
“头晕……”姬辞雪意识模糊,靠在他怀里,小声抱怨。
萧王顺势将人打横抱起来,一脚踢开了房门,将人放平在床上,俯身吻了下去……
翌日,天气晴好,日上三竿,姬辞雪才缓缓醒过来,醒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她按着太阳穴,眉头都拧在一起,立刻有一只微凉的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上,抚平她眉心的皱痕:“头还疼吗?”
她偏头一看,萧王松开手顺势帮她按了按太阳穴,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一旁南笙奉上解酒汤,萧王一手接过来就要喂她。
“等等——”
她自己捧起碗,“我只是有点头疼,又不是不能动了。你们两个……”
南笙吐了吐舌头。
萧王道:“是本王不好,不该劝你喝酒。”
他说完立刻收到了自家王妃嗔怪的目光,“王爷明明就乐在其中,就别说这种违心话了。”
萧王摸了摸鼻子,谁让王妃醉酒的情态令人百看不厌呢?一想到能看到她这一面的只有自己,他心中更有一层隐秘的得意。
南笙问她:“王妃你好点了吗?要不再躺会儿?”
别说,被他们两这样看着,她都觉得自己生活够糜烂的,之前在姬府,还会画画儿,写写字,给她爹参详下朝局……嫁给萧王之后,每天就没干什么正经事。
“不躺了。”
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有些怨念的看着萧王:“王爷,再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懒的。”
“本王养你。”
姬辞雪:……
她把被子往萧王身上一掀,将他整个人都盖住了,自己下了床,但萧王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伸手准备拉住了她的手,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就摔在了床上。
“王爷!”
南笙赶紧捂住眼睛,表示没眼看。
这一闹腾,等两人收拾好,时间已将近午时了,南笙在旁边默默看着,吃饭的时候,王爷也挨了王妃几个白眼呢。
下午,萧王照例出城去了,姬辞雪让南笙将好久不用的笔墨宣纸全都搬出来,还嫌卧房不够宽敞,直接摆在院子里,准备画一幅丈余长的巨幅水墨画。
南笙见她这样雄心勃勃,问:“王妃,你打算画什么呀?”
“等我画完就知道了。”
这工程一开张,就是好几天的忙碌,南笙陪着看了几天,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连王爷也欣赏了一阵,都没猜到她到底在画什么。
这日一早,刚把画搬出来,她才开始画了几笔,影卫忽然出现了。
“王妃。”影卫让开一个身位,让她看见他身后站在的小男孩,后者对她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
“大皇子?”姬辞雪放下笔,看了看左右,并没看到宫人跟在他身边,“你一个人来的?”
影卫道:“属下在王府外面遇到大皇子,担心他出事,就将他带进来了。”
凌玥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说:“王妃,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看着他的表情,她恍然:“殿下,你是偷溜出来的?”
凌玥冲她眨了眨眼睛。
姬辞雪一阵头疼,“殿下——”
“王妃,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凌玥一见她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别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她只觉得眼角抽动,“殿下,你这是在胡闹。”她对影卫说,“送殿下回去。”
影卫还没动作,凌玥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放声大哭起来了,完全没有一点皇子的形象,他声音大得惊天动地,姬辞雪忙把他拉起来:“殿下,别哭了。”
“呜呜呜呜——”
“行了,不送你回去了。”
凌玥才收了泪,从指缝里偷看她的表情,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姬辞雪拉着他进了房里,让影卫也跟进来,关上门,道:“殿下,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溜出来吗?”
“我、我想要出城去——”
她不由挑高了眉,这大皇子心也太大了,偷溜出皇宫,竟然还想出城!
“出城干什么?”
“我有一件一定要去做的事。”他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事?”
再追问,他却不说话了,露出一副和年轻不符的沉重表情,小大人似的,用沉默代替回答。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殿下是怎么出宫的?”
他不可能靠一己之力偷溜出皇宫,肯定是有人帮他了,可他却孤身一人在王府外被影卫给发现,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凌玥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公公送我出宫的。”
她眼神一凝,“哪个公公?”
“就是我母后身边的,刘公公。”他道,“王妃可千万不要怪他,也不要告诉别人,都是我求着公公,让他带我出宫的。”
姬辞雪想起之前出宫时送过她的那位,眉眼带着笑,很是温和的公公,没想到他表面上看起来恭恭敬敬的样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将殿下送出宫,就不管了吗?”
“我说要来找王妃,公公把我送到王府附近就回去了。”
姬辞雪:……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主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