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喝药,又没什么用,谁要喝这苦死人的东西?”
“三王爷……”
“下去。”
昊王不愿意喝药,下人只得端着药碗又退出来,门口遇到了一个全身黑,戴着斗笠的人,伸手要接他手里的药碗:“给我吧。”
那下人戒备的看了她一眼,心道王府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人物了,刚想盘问她几句,就听另一个声音道:“给她吧。”
“王妃?”下人见姬辞雪跟在这人身后,忙行了礼,将药碗交给黑衣人,匆匆离开了。
“进去吧。”姬辞雪给了明珠公主一个鼓励的眼神。
公主端着药碗,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不是说了不喝吗?滚!”
昊王被限制行动,不能出门,侧躺在床上生着闷气,还以为是下人又进来了,忍不住发作了一句。
明珠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身边,取下斗笠,轻声道:“三王爷。”
昊王倏然回过头来,乍见是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对视好一阵,昊王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
毕竟亲眼看到所爱之人失去呼吸和心跳,对于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而公主没死的消息又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会儿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面前的人也还好好站在那里,不由笑了起来:“太好了,你还活着。”
明珠公主端起药碗,递到他面前:“王爷先把药喝了吧。”
昊王接过了碗,一边盯着她,一边把这碗苦药一口闷了,恍然不觉得苦似的,这模样让明珠公主不由笑了起来。
他放下碗,也跟着傻笑。
公主刚想说话,昊王忽然站起身,一把把她抱住了,男人的胸膛炙热滚烫,像是要将自己牢牢所在他怀里,再也不分开。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明珠公主一时也有些心潮起伏,当初父王定下假死之计,让她来中原,她一方面身不由己,另一方面,内心又何尝没有存着一点小小的侥幸,能再见他一面呢?
一面之缘,终身难忘。
她怀着这样卑微渺小的心愿来了中原,谁知刚进京城,昊王竟然大胆的落在她的轿子上,还掀了她的轿帘。
一如当年两人见面时,他也是这样,主动得有些冒失,问她的名字,还说一定会娶她……若不是她捡到了昊王遗失的令牌,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可就算是这样,他在自己心里也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正思绪万千,忽听昊王咳嗽了几声,她忙从怀抱中挣脱出去,看到他捂着胸口一下坐倒在床上。
“你的伤严重吗?”明珠心疼的看着他。
“不严重。”虽然他连站都站不住了,还毫无说服力的对明珠笑着说,“养几天就好了。”
公主红着眼睛说:“我知道,你中了剧毒,他们都告诉我了。”
昊王:……
“怎样才能帮你解毒?”
怎么解毒?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心里除了明珠公主,谁也放不下来,这时听见她这么问,笑着说:“能在死前再看你一眼,足够了。”
“王爷怎么能这么说?都怪我,若不是我,王爷也不会中毒……”她越说越伤心,眼泪都止不住了。
凌昊怪自己一时嘴快,忙不迭又哄了好半天,才把她的眼泪给哄住了。
他们两好不容易见到一面,只觉得每一分一秒都这么宝贵,公主擦了擦眼泪,转而说起一路从高丽到中原的见闻,想让气氛变得不那么沉重。
“在这站着干什么?”姬辞雪在昊王住的小院外站在出神,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抬头一看,是萧王回来了。
“我发现你最近经常走神。”
“有吗?”她道,“看来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我们还是走吧。”
两人回到小院,她问:“柳先生那边,有消息吗?”
自从送去了有毒的牵牛花,柳涯那边就没有动静了,她很担心,过了这么些日子,花上面的毒素是否还能研制出解药,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刚进了屋,冷随后现身,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有些虚弱的影卫,姬辞雪认出他是那日派去保护柳涯的那个,神色一变。
影卫道:“属下保护不周,柳先生他——”
“他怎么了?”
“受了重伤,目前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
影卫道:“这两天柳先生一直忙于从牵牛花上提取残余毒药,昨夜有一伙黑衣人闯进先生房间,抢夺提炼出的药物,对方人多势众,药瓶被他们抢走,我等护着先生逃出大理寺,又遇另一伙人拦截,混乱中先生中了一掌,影三护着他藏在城外文员外家中,属下回来复命,请王爷派人前去救援!”
“冷,马上带人去。”
“是。”
影卫撑着一口气说完,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等到属下将影卫抬下去医治,两人对视一眼,姬辞雪道:“会是牧侯的人动手吗?”
萧王眼神转厉:“怕是牧侯和宿妃狼狈为奸,影卫说了是两拨人马,在京城能拦截住本王人马的人——他们必然是合作了。”
“王爷……”
“绝命楼的人和牧侯的人马合作,看来他们这次是打算致本王于死地了。”他低头看到王妃担心的神情,抬起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