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回过头:“王妃,你改主意了?”
姬辞雪正是改主意了,她有些心疼自己这把琴,但南笙一句话又把她弄得没台阶可下,她不由瞪了一眼萧王,萧王道:“还是留下吧。”
南笙:……
她捧着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他们到底怎么了。
“你先出去。”
最后在萧王的视线下,她放下琴,将空间留给了别扭的夫妻两。
萧王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闹脾气,想了想,道:“我跟那女人一共就说了两句话,并没正眼看过她,今日在场宾客都能为我作证。”
姬辞雪斜睨了他一眼。
“我保证。”萧王又道。
她生气也不过片刻,在萧王信誓旦旦的目光注视下,很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她笑了,萧王趁热打铁:“不如今日就让本王亲自给王妃下厨,作为赔罪如何?”
姬辞雪奇道:“王爷也会做饭?”
……
当晚,姬辞雪吃到了萧王亲手做的饭菜,据说,那天半夜,王妃破天荒的起床让厨房给做了一顿夜宵,说是饿了。
自此以后,王府多了一条禁令:禁止萧王靠近厨房。
又过了几日。
南笙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听到院子里琴声袅袅,她凑到窗边看了一眼天色,天边才露出鱼肚白,往日这时候王妃都还没醒,她不由披衣起身,推门一看,还真是王妃在院子里弹琴,弹得就是那张那天闹着要烧掉的琴。
她听了一会儿,只觉琴声悠远,很是好听。
等一曲终了,她忍不住问:“王妃,这是什么曲子啊?”
“信手弹弹而已。”
“好听。”
姬辞雪挑了挑眉:“自然是比不上那些童小姐,张小姐什么的。”
正好推门出来准备上朝去的萧王听了这句话,脚步一顿,这事情不是翻篇了么?
南笙问:“哪个童小姐呀?”
“咳。”
“王爷您要上朝去了?”
“嗯。”萧王道,“等我回来。”
等萧王走了,南笙又问:“王妃,童小姐是谁?”
姬辞雪笑了一下,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笙儿,准备下,我们去趟平云公府。”
“啊?”
平云公府内。
自从那日平云公和夫人因为萧王纳妾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平云公已经睡了几天书房了,这日,云夫人一早出门了,平云公坐在廊下看诗集,不觉有些怀念萧王妃每日派人送来的小点心,想差人去问问送东西的人来了没有,又觉得这样有些失态,好像他盼着人家来送似的。
走神一阵,才发现小半个时辰诗集没有翻动一页了,这时,下人来禀告:“老爷,萧王妃求见。”
“嗯。”平云公随口应了一声,“你说谁?”
“萧王妃求见。”
她竟然亲自来了?
“请她进来。”
他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书房,看姬辞雪进来的时候拎着一个食盒,不由眼睛一亮,但很快克制了自己的表情,装出一副高深模样:“萧王妃到此,有何贵干?”
姬辞雪并不急着答话,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闻到熟悉的香味时,眉毛动了动,姬辞雪介绍了今日带来的是什么,听得平云公暗自咽口水,她问:“这几日派人送来的点心,您可还满意?”
“尚可。”他淡淡道。
姬辞雪又道:“怎么不见夫人?”
“她去童府了。”平云公又问一次她为何事到访,姬辞雪笑道:“并没什么大事,只是快到端午,想着和舅舅一家久未聚了,端午那日,可否请两位过王府一起吃顿饭?”
平云公一愣:“这是萧王的意思?”
她道:“夫妻是一体,我的意思,自然也是王爷的意思。”
平云公立刻明白,她这是还没得到萧王的同意,不由哼了一声:“他眼中哪有我们这些长辈?目无尊长,妄自尊大——”
“这些年来,您关心过王爷吗?”
“你什么意思?”
“您未曾对王爷付出过一分的关心,却要求王爷尊敬您,事事听您的话,是否有些过了?”
平云公道:“他身为晚辈,理当尊重长辈,这和我关不关心他有什么关系?”
她笑了一下,道:“人都是有感情的,若是不能真心相待,那些表面上的虚礼,您这辈子还没看厌吗?您不如真心接纳王爷,缓和两家关系。”
这话刺激到了平云公,他一拍桌子扶手:“不可能!他娘是奴籍出身,身份低贱,我们云家岂能接纳罪人之后?”
姬辞雪:……
她算是明白了,这平云公既嫌弃霓妃的出身,不愿承认她是云家人,又拿着舅舅身份压人,想让萧王对他恭恭敬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道:“依您的说法,霓妃是罪人之后,那娶她的人,同样有罪了?”
平云公一愣。
姬辞雪这是给他挖坑呢,娶了霓妃的是先帝,他自然不可能说先帝有罪,道:“能嫁给先帝,是她的造化,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您可真固执。”姬辞雪评价道。
“你说什么?”平云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晚辈在自己面前这么没礼貌。
“连先帝都不在乎霓妃的出身,您却因为这件事计较了一辈子。”她道,“我想,霓妃一定是个美丽又温柔,天仙一样的女人,不然先帝也不会不顾您这样的臣子反对,将她纳为妃子,还和她生下了王爷。”
“您为何要盯着那些死气沉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