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大战之时,你可曾注意到,我将韦恺将军留下了?”
“嗯?”这事萧王知道,但还没来得及问起。
“因为蛇鳞的事,我总觉得韦恺有些不对劲。”姬辞雪道,“虽然柳涯先生检查过他没问题,当时情况不同往常,我将他留住,是怕他突然出手捣乱王爷和戈鹰的决斗。但决斗完了之后,双方开战,我没让他离开,他身为将军,好似并不紧张战局,一直默默观战,这正常吗?”
萧王道:“他平时虽然冷漠,但绝不会对自己的部下死活置之不理,更别说冷眼旁观了。”
“所以……他有可能被他所说内力传音的那个人,影响了心智,导致性情大变?”
“不排除这种可能。”
姬辞雪点点头,“看来还是不能放松对他的警惕。”
夜风阵阵,天色愈加凉了下来,萧王将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姬辞雪只觉浑身一暖,靠得离他更近了一些,其实萧王就是就是天然暖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暖烘烘的,她遥望着南方天空,星河灿烂,“不知爹娘和弟弟可好。”
“想家了?”萧王问。
姬辞雪道:“想念父母,但家么……在王爷身边也是家啊。”
萧王微微一怔,笑道:“是。”
翌日。
姬辞雪醒得很晚,用了饭之后到大厅,发现众人都在,只是气氛有些怪异,而且在大厅就能听到外面一片吵闹声。
“怎么了?”她问。
盛舟道:“王妃,府邸门口聚集了一群江湖人,已经让人去赶他们走了。”
“江湖人?”她不解道,“江湖人堵着府门做什么?”
盛舟摸了摸鼻子,道:“昨日与戈鹰对战之时,王爷所用剑法被戈鹰认出,如今边城附近的江湖人都知道王爷会真正的逍遥剑法了,而且很快,估计全天下的江湖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姬辞雪一愣。
焦棋道:“这些人就是练了假的剑法,要么就是命不久矣,要么就是武功全失,他们想让王爷交出真正的剑谱,救他们的性命。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是浑水摸鱼,想打听剑谱真假,看看是否有利可图的。”
“哼,这些江湖人打蛮人的时候不见踪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时候就出现了。”尤武举很是不满,“要我说,他们当初练武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剑法有多少假的,不知道练了假剑法有什么后果吗?都是自己贪心,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承担后果!”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众人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又说:“剑谱是王爷的,王爷想怎么处置都是他的事,我去把他们赶走!”说着就要往外走,盛舟连忙拦住他,“将军稍等,现在不宜和江湖人起冲突。”
尤武举眼睛一瞪,“怎么,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江湖人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他们身负武功,和一般百姓不同。”焦棋示意他坐下,尤武举一向听他的,只好按捺着火气坐下了。焦棋道,“这群人平时各自为政,互相斗来斗去,但一旦有了共同的利益,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盛舟表示赞同:“连王府宅邸他们都敢闹事,还真是无法无天,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嗯?”
坐在主座之上,一直没吭声的萧王忽然出声了。
盛舟忙道:“属下的意思是,对付江湖人不宜蛮干,咱们现在还有外敌要对付,若是又起了内乱,两头牵扯实在是下策,不如想办法安抚。”
“什么办法?”萧王问。
盛舟:……
这不是还没想到么。
焦棋道:“话虽这么说,恐怕这群江湖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见真剑谱,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得知消息的人越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边城,到时候,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众人顿时忧心忡忡,这群人实在不好对付,武功高,还不讲道理。
正商议间,有属下进来禀告:“王爷,京城御史来了。”
“什么?”众人都是一愣,“御史?”
属下道:“他说自己是陛下亲派的督军,好像是一个公公。”
萧王皱起眉:“他人呢?”
属下迟疑道:“他方才在外面被江湖人给打伤了,柳先生正在为他诊治……”
众人:……
属下退出去之后,萧王问:“京城什么时候派出御史来了?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盛舟想了想,道:“恐怕是奉陛下密令出城,我们的人并未得知消息。”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大厅里见到了这位奉旨而来的御史,他脸色黑如炭——试想谁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到地方了让人围在门口揍了一顿,心情确实很难好起来,他鼻梁和嘴角还有被打的於痕,这会儿先拿出御赐的金牌和代表自己身份的腰牌,另有一道皇帝密旨给萧王看过,证明自己的身份,才给萧王见礼,“咱家奉旨督军,见过王爷。”
“原来是刘大总管。”
“哼。”刘大总管非常不给面子,“今日初来乍到,王爷的欢迎礼倒真是别致!”
这位就是宫中的大总管太监,虽然不比张公公是每日跟在皇帝身边的心腹,也是皇上的得力干将之一,在宫中连娘娘们也要对他客客气气,来了边城,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他自然理解成这是萧王给他的下马威,此刻心情可以说是糟透了。
盛舟道:“公公有所不知,方才围在府邸外的并非